/> 那中年道人见他无用,也一改适才客套,根本不来出言挽留,任由他去。如此一来,那老者更觉气恼,脚下步履飞快,离了这行人而去,嘴里咕农了几句,到得远处,正要取了法器出来,借物飞遁,却听后面人喊道:“道友留步。”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见是一名身量中等,相貌普通的年轻修士,于是诧异道:“这位道友何事?”
此人正是张衍所化,他走了上来,稽首为礼,道:“这位道友,方才我在一旁见你推演阵法,想来对此道必有心得,在下心中有几个疑惑,是以想来请教一二。”
老者见他态度和气,虽看不出其修为,但似也颇为高深,不敢拿大,忙还礼道:“不敢,道友有何疑惑,还请说来,老朽如有所知,定当告知。”
张衍指了指身后道:“请教道友,在下若是欲入此阵中,可有什么忌讳?”
老者呵呵一笑,言道:“既然道友诚心请教,那老朽便明说了吧,这阵法虽能捣乱方位,颠倒五行,但其实不过是一个迷阵而已,绝非什么杀阵任谁穿阵过去,都不会有什么损伤,不过若是那运气太过不好的,在此间困个数十年还走不出去的话,恐怕也是要被生生困死在其中了。”
张衍又问道:“那若是请得多位大能修士来此可否攻破此阵呢?”
老者连连摇头道:“道友说笑了,此阵法连通地脉上应天机老朽料得不差的话,这应是一座守山大阵,除非能把整座青桐山连带方圆千里地脉一齐毁去,方可能以蛮力破阵,否则皆是痴心妄想耳。”
张衍听到这里,已是心中有数了又一稽首,言道:“多谢道友指点。”
他与老者告辞之后,琢磨了一番,便驾起烟岚来至空中凝目看了看下方,等了不出片刻就见一座牌楼闪现而出,他眼中光芒一闪,一捏法诀,一道长烟飞过之后,就入了阵门之中。
与此同时,那青桐山中,却已有二名还真观的修士步入那阵中。
他们放眼望去,不觉面露惊讶之色,此处竟是广阔无边,一望无垠,远远有一座高峰耸立,山脊之上宫宇连绵,殿阁处处,有一条长河似那玉带,自北蜿蜒而来,将此山环绕,若是不知自己确然踏入青桐山中,还以为又回到了外间。
其中一名身躯肥硕,留着两撇细须的修士不由惊叹,道:“师兄,此处分明是大能修士以大法力辟开的一处小界啊。”
站在他身边的,乃是一名莲冠黄袍的道人,他身形雄健,双目有神,听得此言,不觉点了点头。
他目光扫去,忽见山脚下有一座牌楼,便用拂尘指了指,道:“你我去那处看看。”
二人飞遁而起,须臾便落在那牌楼之下。
这道人移步上去,抬首一看,见那玉匾之上,隐约有字,只是似乎年代久远,已然有些模糊不清了,仔细看了几遍,方才辨认出是“瑶阴”二字,不觉读了出来。
那细须修士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似在想其来历,最后有些不确定地言道:“师兄,这瑶阴……莫非是瑶阴派不成?”
随后他身躯一震,骇然道:“此处,难道是昔年那泰衡老祖飞升之地?”
那为首道人神色凝重,沉声道:“师弟说言,不无可能啊,千年前,我尚是恩师座下一个道童,便听说过这瑶阴派的名声,传闻是那泰衡老祖门下大弟子易九阳所立门派,这位泰衡老祖曾是魔道巨擎,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只是后来不知何故,他所传下的法门皆是玄门道术,着实令人费解。后来其人飞升而去,更未听得何人得了他的魔宗道统,便有人怀疑藏在了这瑶阴派中,只是听闻此门派行踪诡秘,无人知晓山门落在何处,却不曾想就在这里!”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里都是充满了震惊和忧虑。
若是那当真此处藏了泰衡老祖的道统,那并非是什么一二册道书那么简单了,而是整整一个宗门所有传承之物,都可能尽在其中!
那瑶阴派传承倒也罢了,索性修得还是正道,但若是魔门秘法在此,如果被那魔门弟子得了去,无疑会极为壮大魔宗实力。
那细须修士想到此处,不觉冷汗直流,言道:“师兄,此地绝不能让那魔道弟子得了去,需速速回去禀告掌门才是。”
那道人摇头道:“此地易入难出,你便是回去,也找不到路途。”
那细须修士不免着急,道:“师兄,那怎么办?”
道人捋须言道:“不要慌,既然来了,就先探上一番,且找寻到机枢禁制再说。”
他提起拂尘,指着前方山道,道:“我等先去那处一行。”
他们才走后不久,只见一座牌楼凭空出现,光华一阵闪动,张衍便从其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