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清羽门门下四位弟子,现下倒有三名在岛上闭关修行,期冀早已能入元婴之境,如今只她一人主持rì常之局。
她本在数万里外的净波岛与一派散宗相斗,眼见得即将全功,却收到了一道符诏,得知门中发生变故,便急忙赶了回来。
她沿着山道飞驰,到得祖师殿前,道:“弟子王英芳yù见祖师,童儿速去禀报。”
那门前道童却不动,只道:“祖师法旨,命师伯前去约束众弟子,无令不得外出,门外群妖,稍候自有人前去应付。”
王英芳怔了怔,暗道:“那卢老妖乃是元婴真人,极不好对付,恩师说这话,莫非是说哪位同门将突破元婴之境么?”
随即她摇了摇头,元婴之境岂是这么容易达至的,难道是门中哪一位妖王不成?
可壁礁府纵然没落,但底子还在,不说卢远星本人便是元婴二重修士,就只其族中弟子,成就化丹境的就有七人,另还有两名元婴长老,这等势力,暂时不是清羽门能比得上的。
眼下壁礁府虽碍于陶真人,不至于攻入岛上,但这等行径,要是不做出回应,定会使得清羽门威风扫地了。
她暗自一叹,可惜清羽门立派未久,门中还没有杀伐真器,否则只要请出来一用,又有何人敢欺上门来?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山脚下行去,这时目光一瞥,却见一行弟子十数人,正往岛外而去。
当先一名弟子皂sè道袍,法剑倒持,脚下踏着一头天鹤,眉宇间尽是煞气,王英芳认出这是她师弟杨麟门下弟子,她眸光一凝,叱道:“凌天行,你要做什么?”
那名唤作凌天行的弟子回过头来,见到是王英芳,不禁犹豫了一下,上得前来,咬牙道:“三师伯,弟子要出去杀一杀这群妖孽的气焰!”
“胡闹!”
王英芳板着脸看他几眼,她倒也没有出言斥责,只是沉声道:“你听好了,从即刻起,各弟子安守门中,早晚功课如常,不得外出,快些散了吧。”
凌天行脸sè顿时涨红了,嘴巴动了几动,但终是不敢违抗,俯身一揖,转身离去,他身后那些师兄弟见得此景,也只好相互一叹,垂头丧气散去。
王英芳目光瞧至队尾,哼了一声,道:“水琇莹,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水琇莹本还悄悄躲在人后,想要离去,听得王英芳唤自己,不由身躯一抖,垂首上前,低低道了声“师傅”。
王英芳倒也未有苛责于她,淡淡应了一声,只道:“为师适才接到飞书回转山门,只是信中语焉不详,为师问你,究竟是何事惹得壁礁府这样大动干戈?”
她虽知壁礁府早有动手之心,但一直在竭力避免,这一次却不知道让其抓到了什么借口。
水琇莹如实言道:“徒儿听闻,好像是我门中一名弟子斩杀了卢老妖的亲儿。”
王英芳一蹙眉,道:“我门中弟子?谁?”
水琇莹摇摇头,表示不知。
王英芳垂首凝思,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抬头道:“近rì海上可有人来投奔我清羽门?”
水琇莹连连点头,道:“有啊有啊,前几rì,有一名东华洲来的张道长来岛上拜见祖师,师傅不知晓,这位道长很有几分本事,身上明明未携牌符,可祖师殿前那两只白猿却偏偏不曾阻拦于他。”
“姓张?东华洲来的?”
王英芳念头转了几转,暗道:“莫不是张道友?嗯,定是他了,也只他可这般轻易见得恩师,那卢远星之子,多半也是张道友下得手。他虽是功行虽是不凡,飞剑之术高明,但壁礁府毕势大,想来他唯有来我清羽门避祸了。”
她初见张衍时,后者不过是玄光修为,而今几十年未见,自忖纵然其是溟沧大派弟子,也至多修至化丹三重,而那壁礁府主乃是元婴二重修士,两者不可以道里计。
想到此处,她免不了对张衍有几分抱怨,但也同时暗叹:“张道友于我门中有大恩,无论如何,也唯有设法回护住他了。”
此时祖师殿中,正闭目参玄的陶真人忽然睁目,道:“童儿,去把张道友请来。”
不多时,张衍来得大殿之上,稽首道:“真人有礼。”
陶真人道:“道友且过来看。”
他把手一划,眼前就有一面水镜自现,将玄灵岛外此刻诸物俱都映照过来。
张衍凝神一望,见海上妖云滚滚,旌旗招展,有无数妖兵手持兵戈,列阵在外,便笑道:“群妖毕至,正可一劳永逸,诛杀妖邪,还玄灵岛一个天朗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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