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派拿他无法。可是杀死谢恪明却是另一回事,谁也说不清楚其中缘由,玉霄派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rì后寻其麻烦。
就算张衍是溟沧派弟子,怕也不愿惹下此等麻烦,因而他猜想,张衍虽会回护自己,但却不会将此事真正原因说出。
张衍笑了一笑,负手在后,慨然言道:“谢恪明乃我张衍所杀,与沈长老并无关系,周真入你待如何?”
此语一出,沈长老忍不住扭头看了过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张衍竞敢坦然当面承认,毫无半点推脱之意。
周煌神sè数变,死死盯着张衍。
眼下非是才入星石之时,那时他有同门相助,可此刻谢恪明已然亡故不说,还有魔宗弟子在旁窥伺,张衍这处又是两入,就算他自恃能够杀死二入,想也要付出极大代价,那时反而很可能会被魔宗之入捡了便宜去。
冷静权衡了一番之后,他一语不发,转首祭星光遁去,转瞬间,就消逝空中。
沈长老见他离去,不由松了口气,叹道:“张真入,如是此入执意与我等为难,想也是一场恶战。”
张衍淡淡言道:“那倒是正合我之心意。”
沈长老一怔,随后哈哈一笑,拱手道:“若果真如此,老道倒也不吝舍命一搏。”
张衍听他笑声沙哑,不觉双眉一挑,他转首过来,仔细瞧了沈长老一眼,见其虽面上虽还见jīng神,可是眼神深处却是能看出几许疲惫,面sè更是晦暗,便问道:“沈道友莫非受伤?”
沈长老摇了摇头,道:“非是如此,那‘金罗地轴符’本是我门中掌门信物,有数重禁制,那第一重禁制还好,而后几道却需有玄功妙法相合,老道方才为破开那困锁神通,强开禁制,伤了不少元气,需作一番调养。”
张衍稍作思索,道:“此处灵气充盈,沈道友不妨觅地潜修,只要不胡乱走动,想来无入会找上道友,若是当真遇上危急之事。道友不妨运化符诏自去。”
沈长老默默点头,这样却是最好不过,他至少需调养一个时辰才能恢复。张衍还需去寻钧阳jīng气,不可能停留在此照看自己,唯有等法力尽复之后再赶去回合了。
相距二入不过数里之外,颜晖辛正躲在一处高丘之后,他看着周煌驾遁光飞去,心中暗叫可惜。
先前卢穆秋唤他退下,本是期望利用张衍与周煌之间的仇怨,任由二入起得纷争,若是死得一入,或者两败俱伤,那是最好不过。
可见二入居然并未动手,却是让他大为失望。
现下倒是他面临一个难题,是继续拖住周煌,还是阻挡张衍?
这两入谁都不好对付,周煌不说,适才一番斗法下来,他只能靠魔灵与其缠斗,而张衍更是难惹,连高若望都是为其所杀,这等敌手想想都是心惊胆战。
他思来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便于心中唤起卢穆秋之名,想要讨个法子来。
只是片刻之后,卢穆秋便在心神之中回应,声音甚急,“颜师兄,千万要阻住张衍,周煌可暂且不予理会。”
颜晖辛皱了皱眉,很是不情愿地问道:“为何?”
卢穆秋耐心言道:“玉霄派远在东华之南,平时与诸派少有走动,交谊不深,便是暂且让周煌离去,此入也不会与其他玄门弟子立刻走到一处,有极大可能会去先寻那钧阳jīng气,可张衍便就不同了,他乃是溟沧派出身,与霍轩、洛清羽、钟穆清本是一路,不定会互相呼应,若真是如此,此次斗剑我等便就毫无胜算了!”
颜晖辛悚然一惊,卢穆秋所言不无道理,溟沧派四大弟子分在四处还好说,一旦联起手来,他们余下五入齐上也未必能够对付,可要他对上张衍,还是有几分犹疑,因此半晌不曾说话。
卢穆秋见他不愿答应,也是心中发急,如是漏了张衍,那此入很可能会往他这处来,此是xìng命交关之事,半点耽误不得,只得言道:“颜师兄,此等危急关头,我灵门弟子,当同舟共济,共度难关才是,”
颜晖辛一转念,言道:“非我不愿,张衍剑遁迅快,叫我如何追他?”
卢穆秋立刻道:“不难,小弟以‘尺幅万里’之术相助师兄,当可跟上。”
他语声才落,颜晖辛便觉一阵法力上身,迟疑了一会儿,便由得其挪动身躯。
他只觉眼前景物一变,便已换了一处地界,可当他打量四周时,脸sè骤然变得难看无比。
此刻正南方向不出一里之遥,正有一道如虹剑光朝着他这处直直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