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姜灵儿带进宫一个女奴?”齐君夫人坐在桌边,听着丽姬的回报。
“这诸儿是越来越不省心了,整日里和那个小狐狸精缠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这齐人就是缺少礼教!”君夫人来自鲁国,深以礼仪之邦为傲。
丽姬是君夫人的陪嫁女,若不是时常一副尖酸刻薄的神情,长相还是不错的。她瞥见表姐面现恼恨,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夫人,这事儿我们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何意?”
丽姬走向门口,四下望望,回来低声给君夫人道:“主君对云左师一定早有猜忌,所以才允了他提前辞官养老。这个小女奴或许就是云左师弄进宫来的,意图对主君和世子不轨!他们想要拥立那云妃之子姜小白为傀儡王,把持朝政……”
“可这女奴是世子和姜灵儿一同带进来的,如何自圆其说呢?”君夫人明了表妹的计谋。
“只要这女奴自己承认是云左师授意混进宫里的,世子只是被那母女利用,主君不会迁怒于世子的。”
“你这计甚好,想法子把那小女奴悄悄弄来,威胁利诱,不管用什么法子,叫她承认是云左师的人!”
寒香端了黍米放进桂树下的鸟笼中,那只黄花鸟小眼睛盯了她一瞬,大声叫道,“红豆!臭丫头!臭丫头!”
寒香瞪大了眼,心想王宫的东西果然尊贵,连鸟都会说话。她正低头往回走,忽然脑后巨痛,随即昏了过去。
一杯凉水从头上淋下,寒香慢慢睁开了眼。面前是几个陌生的女人,中间坐着的那个穿着很是华贵,一张脸冷若冰霜。
“你这奴才,醒了还不快给君夫人叩头?!”
寒香不及细想忙伏地叩首:“拜见君夫人。”
“快说,云左师让你混进宫里有何意图?”旁边一位妖艳的妇人厉声道。
“啊?奴婢不知,奴婢是灵公子买来的女奴,进宫才两日,不知云左师是何人。”
“这小贱婢口齿伶俐,看来是早就训练好的,不动真格的,是不会说实话了!拿皮鞭来!”
“您让奴婢说什么?”寒香听到皮鞭就浑身发抖。
“看来还是聪明的。”君夫人示意随姬告诉她。
“这后宫最尊贵的人便是君夫人,你那位灵公子在夫人面前也要低头下跪,乖乖地叫声主母,云妃在君夫人眼里更是个贱婢,你听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
“小丫头,你只要听我的话,一句一句地记好了,不管到谁面前都这样说!夫人会保住你的小命,以后还让你跟在夫人身前侍候,给你穿金戴银。”
丽姬抬头望望君夫人,君夫人点点头让她说下去。
“你是云左师派来的,是姜灵儿和云姬假买奴为名助你混进宫,伺机毒杀齐王和世子的。”
“啊?!”
“云左师父子欲与云妃里应外合,杀死主君和世子,立姜小白为齐王,云氏一家把持朝政。并许你事成之后给姜小白当妃子。你记下了?一句一句背给我听听。”
“这……”寒香虽然年幼,也知这些话说出来不只自己粉身碎骨,连同灵公子母女也会大祸临头。
“说呀。”
“寒香宁可一死,也不会污陷恩人!”“好呀,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狠狠地打!”
寒香被一粗壮妇人持鞭披头盖脸地抽着,小小的身子缩成血淋淋的一团,始终不哼一声。
“这贱奴还真是骨头硬,拿针来,扎她的大腿根,挑烂她的阴户,看她还忍得忍不得!”
寒香惊恐地望着这群毒妇,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发出了“噢……啊…咿……”的低吼声。
“这贱奴鬼叫什么,打傻了吗?”君夫人皱起眉头。
一宫人拿来了几根长针,寒香拼命地挣脱着仆妇的手,嘴里的声音愈加地疯狂,犹如困兽。
“啊——”长针还未扎进寒香的身体,门口守着的宫人竟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叫什么,想死啊!”丽姬向门口看去,忽然间麻了双腿,连嘴也抖得不能言语!
那是,那是—一条碗口粗的大黑蛇,昂着头向房廊缓缓蜿蜒而来。
“救命啊,侍卫,快救夫人啊,有蛇啊!”
所有的女人,挤成一团,面如土灰,个个筛糠一般地抖着。
寒香冷冷地望着那群女人,吐出口中的血水,她一年之中被卖三次,只不过是因为被鞭打得要死之时,便想起幼时母亲所教的唤蛇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