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禀报。
“都办妥了,警备厅那边,今晚会带人过去,云卿小姐有什么安排,只管和窦厅长说。”
整个过程没超过五分钟,溪草有点乍舌,警备厅厅长窦世仁是沈督军的人,不一定会卖谢洛白的面子,可他只是让副官打了个电话,就把一切打点妥当了。
看来,谢洛白这几日和军政府的交涉,比她想象得要顺利。
“那……我就不打扰二爷了,我先走了。”
“慢着……”
谢洛白拉住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
“人都来了,总该慰劳我一下吧?”
他俯身捕捉住溪草的唇,何湛立马转过身去。
好在谢洛白并没有太过分,只是浅浅地吻了她片刻,就放开了手。
溪草飞红了脸,在军政府里头,她又不好大吼大叫和他闹,只得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地快步离开了。
入夜,杏花巷没入浅浅墨色之中,这条巷子清一色是老式的宅院,一排红灯笼随着北风摇曳,倒也颇有古韵。
在溪草的搀扶下,陆太爷从小轿车里走下来,他近年身子越发不牢靠了,已经许久不曾在这么冷的夜晚出门,光光的头上戴了皮帽,皮袄的领口、袖口都有一转厚厚的狐狸毛,依旧觉得风冷得刺骨。
留香居门前,守着两个壮硕的打手,陆太爷一眼瞥过去,就知道有问题。
妓馆迎客,门槛上一般坐的不是大茶壶,就是有些姿色的老妓女,口齿伶俐,善于招揽生意。
那两个人神色警惕地盯着四周,看见陆太爷,抬脚就要跑进去报信。
“给我拿下。”
陆太爷一声令下,随行的保镖就抢在前头,死死将两人按在地上,黑洞洞的枪管指着脑门。
“见了当家人,不上来行礼,往里头跑是什么规矩?”
留香居是三进三出的院落,前院是接客的大堂,隔着一方池塘是雅间,供给要紧的客人使用。
前院的动静,很快就有人报到后头去了,陆承宗面色一变,匆匆迎出来,将陆太爷扶进大厅,命人拿汤婆子,上人参茶。
“爸爸,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
他冰一般的眼风扫过溪草,怒道。
“说好三天为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大冷的天,还把你爷爷请出来!你懂不懂孝道两个字。”
陆太爷冷冷地道。
“是我让她陪我过来的。”
陆承宗一噎,赔笑道。
“爸爸,我正守着他们清点东西,核对账本,保证三天之后,一样不缺的交到云卿手上,连公正人都请了,您难道还不放心吗?”
陆太爷不理会儿子,只是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搜!”
陆承宗面色微沉,而跟随前来的二十余名华兴社众人,也不给这位未来的当家半点面子,蛮横地闯进屋子里头,开始翻箱倒柜,惊起一对对野地鸳鸯,很快,院子里就冲出无数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
溪草下意识低下头去。
约莫查抄了半个钟头,直到留香居里里外外,都给翻过一遍来了,那些人才重新回到大厅里。
“回太爷,里外三个院子都找过来,没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