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百十号人的面,袭人毫不畏惧,吐字清晰:“真以为我们调查不出,崔国胜先生为什么在昨晚,突发脑溢血吗?”
崔五姑的脸色,剧变。
眼神躲闪,满腹的仇恨好像被风吹走。
“我大哥代表秦家,以亲家身份过来。因我丈夫身体欠佳,我这个当妻子的,才代替他过来祭奠他。如果不是这两个原因,你们谁会觉得我们兄妹,明知道你们不欢迎我们时,还非得过来看你们的脸子?”
秦袭人说到这儿,冷叱一声:“都给我闪开!该回屋哭的哭,该在灵前跪的跪!谁再敢对我们甩脸子,别怪我不客气!”
崔家众人——
崔五姑等女眷默默的转身,回屋开始放悲声。
崔向林等男丁,则把额头杵在草席上,以孝子贤孙的态度,来接待秦家兄妹俩。
秦袭人这才后退一步,回到了秦明道的背后。
看呆了的丧事主持人,也清醒了过来,连忙扯着嗓子高喊:“亲朋祭奠,一鞠躬!孝家叩首,还礼!”
崔家老宅的门外。
披着黑风衣的苑婉芝,看着在灵前以晚辈身份屈膝跪地,双手酒盅给灵位敬酒的秦袭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微微侧脸,问站在身边的萧错:“猪猪,你觉得如果我们娘儿俩,遭到崔家的如此对待后。你能像秦袭人那样,不卑不亢,软硬兼施,让崔家人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吗?”
今天来崔家吊唁时,苑婉芝是没打算带着萧错来的。
可萧错听她给秦老打电话,说秦袭人以崔向东之妻的身份来此后,就强烈要求来这边。
萧错心里怎么想的?
苑婉芝这个当妈的,用小脚趾也能猜的出来!
她稍稍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萧错。
苑婉芝也希望借助这件事,让萧错能清晰认识到她和秦袭人之间的差距,彻底死了那条心。
因此。
苑婉芝更早来到崔家老宅这边后,却没有着急下车,而是耐心等待秦家兄妹的出现。
等秦家兄妹走进崔家老宅后,苑婉芝才带着萧错站在门口。
秦袭人的表现——
萧错亲眼所见!
无论她有多么的憎恨秦袭人,又有多么的不服气,都必须得承认,秦袭人能做到的事,她做不到。
换成是她的话,当崔五姑等人冲出来骂她滚蛋时,她肯定不会动手,却也说不出秦袭人说的那番话,只会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猪猪啊,秦袭人现在的所作所为,才是家主夫人应有的派头。”
苑婉芝趁机教导女儿:“在外傲娇冷不可近,遇事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寸步不让却也不会逼人太甚。在家时呢?她可能就会收敛强势,变成任由她丈夫欺负的小女人,却总能把控好一个度!从而让她丈夫,对她始终保持着新鲜感。套用早年间一对夫妻相处的典故来说,那就是秦袭人把自己打造成了一本书,需要崔向东用一生的时间来阅读。”
“你呢?”
苑婉芝话锋一转:“猪猪,你的冷傲和秦袭人的冷傲相比,只是形似而己。秦袭人很难让人看出她的真实心理,你的却是一眼就能看穿。”
萧错轻咬着嘴唇,不说话。
秦家兄妹吊唁完毕。
在丧事接待人员的陪送下,俩人走出了崔家老宅。
看到苑婉芝后,秦明道微笑着点头,随即看向了萧错。
萧错却看着秦袭人,片刻后才说:“秦袭人,你跟我来。我要和你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