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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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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他把一只小兔子抹了盐,串上木条,放到火上去烤。

    “嗯?”倚圣衡晃了晃头,眼还是闭著的。

    “今天早上你什么时辰醒的?”孟无拙微微扬起颈子,手上开始进行扒另一只兔子皮的工作。

    “不知道我没注意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倚圣衡的身子随著轻快流水的节奏慢慢的微微晃了起来。

    “寅时!”孟无拙担心的望了望倚圣衡。

    他的阿奇晚上不容易睡安稳,尤其是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只要是他一离开他的阿奇身边,不要多久阿奇就会清醒

    这就表示他的阿奇昨夜睡不到二个时辰“阿奇,过来我这边!”他快手把另一只也送到火堆上。

    “干嘛?”倚圣衡张开已略显朦胧的双眸,其中也有著佣懒的爱困。

    孟无拙到水边迅速的把手给清理干净,再把倚圣衡给揽到身边来“肩膀借给你小眯一下!”

    “你的肩膀好硬况且两个男人拢拢靠靠多不像话!”可是倚圣衡已经开始找舒服的位置了。

    “这种荒郊野外能有什么人来?别在我身上挨挨蹭蹭的,脚借你用吧!”孟无拙将背靠上了另一个石头,再把倚圣衡放倒在脚上。

    他将阿奇头上的束缚解开,让长发“唰”地散落在他的膝上,用著那把精致的小玉梳顺畅地滑过柔细的黑发,偶尔还记得伸过手去翻转一下正烤著的野味。

    富含生命力的火焰跳跃在劈劈啪啪做香的木材上。

    倚圣衡如夜的星目隐藏在眼帘之下,静静的接受来自洁净山岚的洗礼,英气的脸庞卸去防备后,有著天使一般叫人难以置信的模样“副堂主,今儿个一大早你究竟在忙什么呀!”

    “我说,堂主大人,你也别只是挂著名字而已吧!”这“空青堂”一切大大小小、拉拉杂杂的事物,一直都是孟无拙只手打理的,倚圣衡是不管事的。

    他抚开倚圣衡颊边的乱发,一并梳向后头明亮的黑缎子。

    “唉奇怪?你手上怎么有花的香气?”倚圣衡他头上仰,望入了二泓宛如秋水的深潭。

    “还不是因为你这有洁癖的怪小子喏,在那里!”孟无拙指著河岸边丛丛开得茂盛的小白花“我瞧这花香气温和,也不难闻,就把它拿来用了。如何不错吧!”他玩笑性质的拉了拉倚圣衡的头发。

    “行,还可以!”倚圣衡恢复原来的姿势,将修长的四肢轻松的摊平在石头上“哪!是这儿的分舵发生了什么事吗?”

    “跟陈万财有点关系!”孟无拙拿著匕首,伸展著颀长的身子去检视午餐的状况。

    “陈万财?那是什么人?”倚圣衡咬著唇,伸手在背下捞呀捞的,摸出了一颗有棱有角的小石头“就是这个害我躺得不舒服。”

    “匡”的一声,他把石子用力的甩入涔涔的流水中。

    “堂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孟无拙炯炯有神的双目中布满了揶揄“下午那一大串人,可当真是白磨了!”

    “下你是指下午那个看起来很臃肿、身上挂满了铜臭微、很庸俗不堪的老头子?”

    倚圣衡真个是蹙紧了眉头,才从脑子里得到了这么点印象。

    “当!完全正确!”孟无拙揉揉倚圣衡的额头以示嘉奖。

    倚圣衡高傲的把孟无拙的头拉下来,眼鼻相对到近得只剩一纸的空隙“元宵节还远的很,改改你的坏习惯吧!”又把孟无拙直直奸笑的脸给推了回去“咱们的分舵,跟那个庸俗的老头子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孟无拙爱恋的抚摸著倚圣衡任意散在他膝上的轻柔发丝,一举一动都是不加以掩饰的。

    这若是让一般人看到,被“误会”也是无可辩解的事。

    只是“误会”的方向并不能照著常理来判断。所谓“误会”可是“男”错认或“女”这样视觉上的问题,而在心理上是不会有任何“不明智”的冲突的。

    人类,是一种具有强烈群体意识的动物,不论是在别人认同自己,或是在自己认同群体的各方面

    倚圣衡安心的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在阿缇的陪伴下,他总是能感受到莫名的安心。

    “阿奇?”

    “嗯”倚圣衡下意识的抬高了下巴。

    孟无拙把一只已经烤的呈现美丽金黄色泽,而且香气四逸的兔子肉先切下一片,送进了倚圣衡的嘴巴里“如何?”

    “好吃!”倚圣衡坐起了身子,接过一只小小的兔腿,黑亮的长发豪放不羁的挂在背上“真不愧是阿缇做的!”

    “谢了!让你磨练了二十年,再做不好的话,岂非太不济事了。”孟无拙有一手连著名餐馆的大师傅都比不上的易牙炒技,但这只有倚圣衡一个人知道而已。这原因若是追溯起来,可就说来话长了。

    倚圣衡三两下就啃完了一只腿“你这本事,哪个姑娘嫁你都好命!”孟无拙神速的看着倚圣衡优美,但不失却豪放的吃相,接著又再递了一只小小的兔腿过去“是吗?那你什么时候跟我拜堂?”

    倚圣衡睁著大大的清水般的瞳眸望着他“呆子!我可是个男人!”

    “哦——”孟无拙但笑不语,继续解剖著小兔子的身体。

    虽然他的理智可以理解,阿奇在这一方面偶尔的少跟筋,但他的情感却不受控制的兀自黯然了起来。

    “你还没有跟我说明,这两者只有什么很大的关系?”倚圣衡拿了兔肉又继续努力的奋斗。

    “你记得襄阳城内有一家叫得观的商行吧!”孟无拙拿下了另一只同样也烤得金澄澄、酥软的兔子。

    “知道啊!四十二分舵经营的嘛!你不会当真以为我这个堂主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倚圣衡的下场是让一只兔腿给当面“砸”了过来,不过他当然是把它接了下来,直接送到五脏庙去了。

    孟无拙见倚圣衡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进食“今儿个早上我就是到得观商行去了。”

    “去干嘛?” 倚圣衡象征性的瞄了一眼,继续努力的吃。

    “办理一件棘手的事情。”孟无拙看看眼前阿奇手中即将告罄的兔子,又递了半只到阿奇的面前“陈万财经营了一家叫万财的商行,是跟咱们打对头的。他这一两年来,处心积虑的要垄断襄阳的市场,使尽了各种手段,剪断了各家商行的商线,有许多比较小规模的商行,已经因为调支困难而宣告关门。”

    原本使用“手段”就是商业场上常见的行为,无所谓“好”与“坏”只有成功与失败的一线之差,偶尔总会有这么样的一个机缘会出现正直的人。“正直”不会不好,这是一种生存的信念问题,但在诡狡多诈的商业场上确实一种注定难以成功的危机。

    孟无拙倒也说不是一个会正直到哪里去的男人,所以也就不会太排斥“为了成功而使用手段”这样的行为。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样的观念,却不容许别人踩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就剩得观?”剩下的半只兔子,倚圣衡改以慢条斯理的方式享受。

    “嗯!我想,他大概猜也猜不透,为什么得观一点也没有受到阻扰的迹象。”孟无拙解决了手上的最后一小部分。“东方门的商号,要让他随便就给阻断了,那咱们两个也可以准备退休了他还不知道得观是属于东方门的吧!”

    倚圣衡把骨头给丢进火中,还意犹未尽的舔著手上残余的肉汁,粉嫩的舌肆意的滑过白皙修长的手指。

    孟无拙心中一阵蠢动,他摇了摇手指“阿奇,过来!”

    倚圣衡脸上闪著困惑,不过还是依言而行。

    孟无拙将身子凑上前去,伸出了舌头,舔掉了倚圣衡唇边的油腻,甚至非常大方的帮他“清理”了口中的残渣。

    “你这习惯真要不得,这里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喔。”所谓“习惯”就是时常发生的事,所以倚圣衡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继续清理他的双手。

    孟无拙邪邪的笑容泛满整个脸旁,他举起双手“没办法,我的手也是油腻腻的呀!”

    倚圣衡撇了孟无拙一眼,没拿他的话放心上,反正这人经常随自己的意,把话说来覆去的,放心上的话是跟字句过不去。

    见阿奇尽管静声的舔吃著双手上的残渣,孟无拙轻轻摇了摇头,无声的凑近阿奇若涂朱脂的双唇。他的手指插入倚圣衡的双手手指间,用著轻柔的力量与之相扣。交合的两手垂在身体的两侧,用著突如其来的情欲与美丽的人儿唇舌交缠,极其缠绵。

    倚圣衡给吻得神昏志浊,一阵阵酥麻麻的感觉颤栗了全身,瘫软在孟无拙敞开的胸怀中“我就说你这习惯不好,每次吃完东西就要来上这么一次”

    “你不喜欢?”孟无拙把倚圣衡的手指放到嘴里舔著玩,盯著他的那一双深潭般的眼睛亦发深邃。

    倚圣衡弧美的双唇一弯,笑得英气的脸庞愈发的生动“我很喜欢!”

    “谢谢!”孟无拙把这一句话当成是暧昧给接受了下来“但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可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把倚圣衡拉著去清理双手。

    “哪还不是你先惹的!” 倚圣衡蹲在河岸边搓著双手,还略带著氤氲的目光,衬著薄薄冉冉而上的水烟直盯真清澈的流水看。

    他是很喜欢水的。

    “还得有你的配合呀”孟无拙看了倚圣衡那半出神的模样,赶紧从水里捞出了倚圣衡,他那恋恋不舍的双手,抓了就往他们方才所休憩的石头方面走“你现在要是跳下去玩,晚上我们会来不及达到襄阳的。”他知道阿奇的性子,生在内陆的人大半对水都是畏如蛇蝎,就阿奇对水爱不不得了。

    “好可惜!”倚圣衡的眼光留恋在亮亮的水光上“去襄阳干嘛!你不是已经解决了?”

    “还没有!”提到这一点孟无拙就很懊恼“前日我接获了报告,说万财商行可能会对得观不利,所以四十二分舵舵主请我去坐镇分舵。我人是到了,可对方并没有行动!”

    “跟那老头子出现在这镇上有关联吗?”

    倚圣衡另外挑了一块更靠近水边的大石头,正对著视野的有浩浩淼淼的蒸腾水气,如梦似幻一般的与阳光缭绕缠绵,还有浓浓的苍劲老林。

    “也许!”孟无拙拔了一根叶面宽阔的野草,用来将匕首擦拭干净。去了油污之后放回绑腿中,跟著轻松一跃到了倚圣衡的身边“我再帮你把头发给扎起来吧!”

    倚圣衡背转身去坐下,将一头长发全放到了背后“那今天那个老头子到底为了什么事,要特地杵在我的眼前?”碍眼两个自己倒没有紧接著说出口,八成是目前他的心情还不错。

    “所以我说,他们今儿个下午当真是白磨了”孟无拙面露微笑,手上那把晶莹翠绿的玉梳,漾著磷水光轻盈的上下滑动“陈万财就是要拉东方门当靠山,才会找上你。”

    “这老头子的算盘打得可精明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得我来著?”

    倚圣衡把双手举直,佣懒的延展著颀长的身子,伸里一个十足十的懒腰。那个模样,真像极了一只刚吃得饱饱、心满意足的小老虎“唉我记得没错的话垩白堂堂主的本家不就正在襄阳?那是她叔叔?还是她舅舅?怎么不找她去,干嘛那么费事的要跑个三、五十里找一个不见得找得到的人?”他天性是不喜揽太多的责任在身上,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

    “或者陈万财不知道这回事?”倚圣衡大大的动作并没有干扰到孟无拙,他还是继续著手上的动作。

    “我觉得不可能。你忘啦那堂主曾经说过,她有个嗯是舅舅,心里虚浮的很,一天到晚向外宣称有个东方门在给他撑腰。那老头子是生意人,这些市井流言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倚圣衡的身子随著孟无拙的节奏前后轻轻摇摆著,半闭阖的星子的目光落在翻滚著白色水花的河流上。

    在商场上决定胜负的关键之一,就是情报的收集。陈万财既然能够阻绝多家商行的生路,就表示他在情报的收集方面末敢怠慢半分,不论这是本人自出决定的行为,或者是由他在旁参谋所提出的意见,他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见证。

    孟无拙停下了动作,支著额想了半晌“究竟陈万财是怎么认出你来的会是玉牌让他给看到了吗?”他揽住倚圣衡的双肩,将倚圣衡拉倒在他的怀中。

    “你还没睡醒吗?玉牌我一向都是放在空院里,没带出来过呀!况且距离我们上回离开空院也已经有个把月了记起来了吗?还是你的魂也忘了带出来了?”

    倚圣衡把孟无拙的双手拉在胸前,叫孺人都要嫉妒万分的细致皮肤在孟无拙手中蹭呀蹭的。

    “既然没有玉牌那么就凭陈万财这等逐利之辈,理当是不可能认得你这罕现的堂主的”孟无拙沉吟不语。

    这是一个谜题,因为“东方门”五堂堂主身上都各有一块玉牌以资证明身份,一般是必须随身携带好方便号令各分舵。而他的阿奇则因为个性使然,讨厌带那么个累赘在身上,只有在“东方堡”一年一度的堂主会议上才会佩带,以表示尊重其他堂的堂主。至于期于的时间,都是由他出面处理“空青堂”辖下各分舵事宜。

    那么阿奇是“空青堂”堂主一事,理当是只有“东方堡”中的人知道才是,而以“东方堡”甚严的戒律来说,是不会有哪个奴仆敢大胆到同外人说长道短的。

    既然如此那又会是谁呢?

    “那老头子身边的穷酸书生!”

    “唉?”

    “有人点出我名字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倚圣衡自发的提供线索“那股酸臭味明显到让人忽视不了。”他一向对读书人没啥好感,虽然啊!自己也是一个儒家子弟,但对于时下士子食古不化、道貌岸然的充作假道学横世,他就是看不顺眼。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好狂的口气,要是孔老夫子地下有灵的话,怕不泪洒黄河、水漫平原。

    “是那厮?这倒叫人意外,他也叫出了我的名字不过,以一介书生而言,那厮倒像是知道不少江湖事,颇不寻常。”孟无拙把倚圣衡的身子扶正,继续他中断的动作。

    “奇怪的穷酸书生一个!”倚圣衡迳自替人下了一个注脚。

    “是吗?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孟无拙作势往倚圣衡身上嗅去。

    “你干吗!”倚圣衡偏过半边脸来看孟无拙奇怪的动作,玉雕似的脸庞在阳光下有著瑰丽细腻的质感。

    “既然你把自己也给打翻了,我闻闻你身上是不是也带著穷酸味。”当然是不会有啦,只有淡淡的青草香充塞孟无拙贪婪的嗅觉。

    “去!发神经呀你!”倚圣衡把头转了回去“昨儿个有谁知道我们会到达这镇上吗?”他也想不透一件事。他们昨儿个夜里到达,今日那个糟老头子就出现在这儿,未免太过巧了吧。

    “应当是不会有人知道才是,除非消息走漏。”各堂堂主的行踪一向是谜,若要寻找各堂堂主只能透过各分舵之间消息的传递“但是,这一回四十二分舵舵主传讯前来之时,我并没有传回音呀!”这表示,在他们到达襄阳之前,是怎么也不该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才是。

    “我总觉得有很多的疑点难清。”倚圣衡扯了扯衣服“光那个老头子不去找垩白堂而来找我,就够叫人想上半天了。”因为五个堂下各辖六到八个分舵不等,虽然五个堂的堂主各司其职,但其下为共四十有九的分舵,是延续庞大“东方门”的经济动脉,故五堂的堂主职责重大,必须相当注意所辖分舵的各种动态。

    不过这般的行政体系,是不为外人所知晓的。

    “如果按照我最直接的感觉嘛我倒觉得这是个设计不完善的陷阱。”孟无拙替倚圣衡重新扎上个马尾,缎子似的黑发在他手中闪著迷人的流光。

    “那老头子?”任意的冲口而出之后,连倚圣衡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猜测有些愚蠢。

    “不,是那个书生。”孟无拙将玉梳子妥善的贴身收好,斜身一栽,将身子的重量交到了倚圣衡身上。

    倚圣衡从鼻子了哼出话来“就是穷酸书生,才会有这些个无聊的诡计。”

    基本上这应该是还没有成立的猜测。但人们总能任意的评断一个人的是非对错,即使在缺乏任何的证据之下,在主观之前,任何反对的声音皆形同“背叛”

    “你又顺道把咱们两个给骂上一回了。”孟无拙把倚圣衡的身子扳了四分之一个圈子之后,又把头挨上了倚圣衡的膀子。

    “你喜欢承认自己是穷酸书生就算了,别连带把我也拖下水。不过”倚圣衡伸手去戳孟无拙的手臂“你这硬邦邦的臂膀,实在是没有半点书生样。”

    “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孟无拙的头前后晃了晃,细长的眼睫毛遮盖了一双锐利的眼睛。

    倚圣衡对准孟无拙的额头敲了下去“反正你也不在意答案,你还问我!”他把孟无拙的额头给搓到微微发红。

    孟无拙没好气的把倚圣衡的手指抓下来,放在口里咬著不放。他垂下的双眸,一迳细细晒咬著倚圣衡修长的手指头。

    “唔别会痒啦阿缇!”倚圣衡怪笑着试著抽回自己的手指,无奈孟无拙像咬上了瘾一样死抓著不放“你再不放手,我们就一起下去跟水亲热喔!”这已经算是相当严重的威胁了。

    孟无拙长臂一把圈下了倚圣衡美丽的脸庞,把暖暖的气息直扑上倚圣衡敏感的耳朵,满意的看着倚圣衡发著红晕的脸颊“好大胆呀!阿奇!威胁我的补偿,就等著今夜我的索取吧!”这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就全满了性感的张力。

    倚圣衡捣著耳朵,张著映射著蔚蓝天色的耀耀星目,直盯著孟无拙瞧,那黑色的瞳眸中还有孟无拙俊秀的身影“你就知道压制我,认识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修长的手指,掀动得像片随风狂舞的芭蕉叶一般。

    “是吗?这话我听了好多年哪,下回换个说词吧!”邪气十足的笑容又回到孟无拙“魅”力满分的脸庞上“走吧!”他作势拉起斜倒在他身上的阿奇。

    “去哪?待在这儿不顶好的。”倚圣衡的不愿意写满面容。他一直都比较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在山灵水秀中的他才显得格外有生气。

    “到襄阳去。事情还等著我们两个去解决。”孟无拙使力拔起倚圣衡心不甘情不愿的身子。

    “明知道人家张开著陷阱等你,你还一股脑要往下栽!”倚圣衡将散在身前的发丝给甩到后头去。

    “人家好心要设盛宴招待我们,我们怎么可以不给人家面子,拒绝到场呢!”说得倒真像有那么一回事来著。孟无拙跳到犹散落著火烬余灰的石头上去。

    “你这么热衷,铁定是哪一点你有觉得好玩了。”倚圣衡尾随著孟无拙跳了过去。

    “当!真不愧是阿奇,又猜对了!”说话的同时,孟无拙举足扬起严格小旋涡般的激烈气流,在利落之余有著华丽的优美绝伦。

    “好!”倚圣衡报予热烈的掌声,不吝啬的给予自己的赞美之意。

    “谢谢!”孟无拙抬得高高的下巴颇有不可一世之感。

    倚圣衡冲上前去,快手削向孟无拙的后背“唔你的尾巴翘得太高了!”

    孟无拙顺势回转身子,准确如鹰爪般攫住倚圣衡急退不及的手掌“走吧!天色不早了。”

    浅蓝色的天空如今已让一抹浅浅的橘红给染进了,略呈红色的暮轮,艳丽的绽放著今日最后的灿烂。

    遥远的天际有著孤影二、三只,缓慢的鼓动著倦累的双翅奔向窝巢,不时还有嘹亮的嘎叫声响彻山林。

    ****

    “到襄阳之后住哪?四十二分舵?还是客栈?”倚圣衡和孟无拙并肩向山下行去,亮丽的黑发在他们经过的空中摆荡著。

    孟无拙转头看了倚圣衡一眼“四十二分舵那地方,你要住得惯的话,就住那儿吧!”

    “住不惯!”倚圣衡是很忠于对自己感觉的人,不到非不得已,决不违背自己的心意“你就住主站吧,不过像昨天那一家我不要,脏兮兮的。”

    孟无拙笑在心里“襄阳虽然大一些,可毕竟那终究不是杭州,抱太大期望的话,会失望哟!”

    “可恶!你在心里头笑我!”倚圣衡的拳头已经警告性的对著孟无拙的俊脸挥了过去。

    孟无拙一把抓住倚圣衡的拳头,涎著陪笑的脸说道:“别生气,为了表示我由衷的歉意,我提供你一个更好的选择吧!”

    “好地方就原谅你!”倚圣衡抽回自己的拳头。

    “当然好!垩白堂堂主的本家,你觉得如何?”孟无拙邀功似的报出了今晚的落脚处。

    “好是好但突然去拜访不会太冒昧了吗?”倚圣衡歪著头,只手撑著腮帮子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拜托”孟无拙伸手去揉倚圣衡的头“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了对我有点信心吧!”

    倚圣衡拨掉孟无拙那只在他头上作怪的手“唔你拿什么理由去打扰人家,别告诉我,你就想这样上门去,要是吃了闭门羹,我三天不跟你说话。”

    “这种孩子气的警告,只有你才说得出口。”孟无拙放下手去牵著倚圣衡的手前进。

    “你想要更严重些也行,那”倚圣衡让孟无拙大手一拉,跟荡入了孟无拙的怀里,接下来的话全染孟无拙胸前的衣服堵了去。

    “不用了,算我怕了你吧!”虽然孟无拙的确怕。开玩笑!三日不说话可是会憋死他的“告诉你,是垩白堂堂主的邀约,我下午从襄阳回来时遇上了她。”

    “嗯嗯嗯!”因为倚圣衡的头还让孟无拙按在胸前,这三个“嗯”是“不早说”的意思。

    “嗯嗯嗯!”这是“闷死啦”

    “啊!对不起,对不起!”孟无拙把手松开,还用手替倚圣衡扬了扬,算是送点空气当做赔礼“怎么样?”

    “既然如此就去!”倚圣衡不置可否的附和,大致上若是阿缇已经决定的事,反对也没用,最后他还是会使尽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自己。反正住那里都可以,只要是跟阿缇在一起,无所谓的。

    况且,能够不去住“四十二分舵”那几间烂客房,是求之不得的事,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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