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张嫂整理过客房,主卧室跟客房你都可以住,看你喜欢哪一间。”殷睿麟领他进入管理严谨的高级大楼,带他回自己位在市区的住处。
殷睿骐在百来坪的房子里仔细巡视一圈,最后选了一间紧邻主卧室的房间。
“就这里。”
“这间是书房,里面没有床可以让你睡。”
“没关系。”
瞧见他觑了下那张”型的大沙发,沙发的另一侧接连著一张贵妃椅,大小约莫单人床那般,的确可以睡人,但是绝没有软绵的床铺舒服。
“反正书房的空间还很大,我让人再添一张床进来好了。你要睡加大尺码的吗?还是一般双人床就好?”
“不用,这样就行了。”
瞥了眼他一整天下来,一直保持在无表情状态的脸庞,殷睿麟耸了耸肩,放弃帮他争取床铺。
出手的速度虽然要快,但绝不能躁进,耐心酝酿各种有利条件也是一项必备能力,这是她在这几年学到的。
“欢迎回来。”转身,展臂抱住眼前的男人。这让她等了八年多的男人,等到她差点要怀疑起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否只是单行道。
他原先要躲开,虽然两人站得很近,但是他依然有办法退远,只是脑中一瞬间闪过了些什么,一个迟疑,便让她牢牢地抱住。
“我好想你。这八年九个月又二十八天的时间,三干二百一十八天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可每天都期待落空。”窝在他胸前低声叙述分离的思念。
他不发一言地静静听著。
八年多的时间,让他身高抽长到足以俯视她的发心,而非以前那般额对额、眉对眉的相望。八年多的时间,让他身上的气息更为鲜明刚冷,游走于战争世界的身躯,蕴含敏捷的反应能力与无穷的爆发力。
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相依相偎的小孩子了。
雷同的长相只能混淆敌人的判断,却不足以完完全全的保护她。如今站在武力食物链顶端的他,即使有人收买一整个组织的恐怖份子来暗杀她,他也能够轻松解决,并且将对方组织连根拔起,彻底歼灭。
会迟一天出现在她面前,是因为他绕了一下路,去抓了二天前在她手臂留下枪伤的国际杀手。那个杀手是美国佬通缉榜单上的一名,所以他把人丢给fbi,人已经半残了,以后不会再有拿枪动刀的机会。
他要保护她一辈子,要一辈子待在她身边,因此除了合法杀人之外,他不能杀掉任何一个尚在法律庇护下的人,即使对方死不足惜。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弱小男孩,他是世界上最犀利的枪刃与最坚固的盾牌。
为了她。
“晚了几天,让你受伤了。”轻抚著她的左手臂。
“小伤口,不痛。只是洗澡时,麻烦了点。”她拉开笑容要他放心。
“那个杀手我已经处理完,他以后不会再来。永远不会。”低声且坚定的宣告。
“谢谢。希望他的命还在。在我身边的人,随时都会被有心人士翻查背景资料,如果你犯过罪,会被人暗整的。”她舍不得他的手染上血腥。
“没。送给fbi当人情。”
“就算你曾经做过什么滔逃隈事也不要紧,现在的我有办法、也有能力帮你消除那些纪录。”漾开一抹微笑。她懂得很多事情,很多在书本里、课堂上学不到的事情。
“我很谨慎。杀的人都是合法死亡。”
“不聊这个了。”她笑了笑,希望在他心中的她有著完美形象。“久别重逢当然要说些温馨感人的话题,我跟你说这几年的生活有哪些趣事”拉著他在沙发坐下,偎在他身边,娓娓道来思念的这些年,她是如何度过的。软甜的话题,正适合用来培养感情,以及建立良好形象。
他静静地听著她那清脆明亮的说话声,肩膀未曾移动一分的任她偎著,身上的冷肃气息渐渐淡了。
“这是什么?”殷睿骐微眯著眼,拈起一个放在办公桌上的相框。
“那那那那那是殷特特特助的珍藏相片。”留守在办公室的小秘书抖不成音的回答。
呜呜呜,那个长得很很像副副副总的男子,恐怖得像是随时会拧断她的纤细脖子。副总,你们赶紧开完会呀,不要留她一人在办公室接电话,她会怕啊小秘书哀凄的眼神抖颤颤地投向隔了一道墙的会议室。
殷特助?殷明琦的办公桌上,为什么会放著小麟的照片?
特助这个位置的权力可大可小,有时能够大到影响核心主管的决定,也有可能小到等同普通行政秘书。叔公让殷明琦来当小麟的特助,十分委屈殷明琦身为殷氏族人的身分,然而他这样接近小麟,究竟有什么用意?
殷明琦是监视小麟的一颗棋子吗?
强势又高压的叔公,向来掌控著儿子与孙子的一举一动,容不得有人反抗。大妈说过伯父没有想要坐上大位的野心与实力,他只是迫于亲生父亲的压力,不得不身陷于这场权力斗争之中。
那么殷明琦呢?这位叔公最疼爱的长孙呢?
“继续说下去。”冷冷瞥了小秘书一眼。
“殷殷殷特助助很喜喜欢副总总他他他他”
“不准结巴。”殷睿骐面色一冷,沉声低喝。等她这样抖著音说完,要说到何时?
“是!”小秘书感受到比殷董事长本人亲临现场包强大的惊吓。
啪一声,瞬间弹离椅子立正站好。小秘书连珠炮般的道:
“殷特助在副总进入公司服务之后的第二个月就担任副总的特助一直到今日,从他正式上班的那一天起就不加掩饰对副总的追求之意。示爱送花求婚是司空见惯的事,平均每个月都要发生一二次,副总从来只是笑笑的一次也没答应过。殷特助很擅长照相,他随身都会携带相机,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被他拍过照,有的是大家合照、有的是他偷拍的,因为殷特助说偷拍的照片比较自然,动作也比较不呆板僵硬。桌上您看到的那张相片就是殷特助趁副总没注意时拍的,抽屉里还有一本全都是副总的照片。”劈哩啪啦的说完,中间只短暂换了几口气,小秘书几乎要为自己的肺活量喝采。
表达清晰、内容详尽,满分。谢谢观众。
语毕,小秘书马上鞠躬,坐回椅子告退。必恭必敬的模样,如同遇到以前最令她感到心惊胆颤的训导主任。
“还有?”俊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下。
殷睿骐大掌一伸,拉开眼前这张办公桌的抽屉,翻找了起来。
对于他没有事先问过殷特助的意见,就随意翻动他人东西的土匪行径,小秘书一点也不敢提出正义之声。
反正办公室现在只有他们二人,装作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他很快地就在最下面的抽屉翻出一本相簿。
那本精美的相簿丝毫没有灰尘,看得出来被保藏得很好并且经常翻动。每一张相片皆清楚的标明拍摄时间与地点,甚至还立下标题与注解。
一页一页的翻著那些编著日期的相片,里面有九成以上的相片都是偷拍来的,张张生动活泼,完全抓住里头人物的特殊神韵。偷拍距离或远或近,不过瞧得出来都是在十公尺以内的范围拍摄,而非像个变态狂般的用长距离镜头追踪。
不过难保殷明琦没有那种相片,只是没收在这本相簿而已。
翻到最后一页,瞧见那张写著“殷睿麟。十五岁。国三”标题作“背影”的相片,殷睿骐的瞳孔微缩了缩。
这是相簿里时间最为久远的一张。殷明琦从那时候起就心怀他意了吗?
等等!柄三!?
他抽出那张拍摄点写著自宅的相片,仔细端详。
殷睿骐记得国三时,有次小麟去看殷明琦,当时是听说他生病了,而且还病得很重,为此他们还在伯父家里留宿一夜。
这张名为背景的相片,看得出来是在仓促之间按下快门,周围景物有些模糊,但是小麟的侧脸跟他都被拍得清晰可辨。
难道,那场病、那次探访是事先设下的圈套?
有什么计画是在十年前就开始运作了吗?
他敛眉深思了起来。
听见脚步声传来,殷睿骐迅速将相片收好,眨眼间相簿便摆回原本位置。殷明琦的办公桌摆设依然,一点也没有遭人挪动相框与抽屉的痕迹。
他淡淡地瞥了小秘书一眼。
小秘书立即会意过来的猛点头,表示不会将此事对任何人道出。她只差没举手宣示她绝对会保守秘密,以求冷面大人别再注意她的存在了。
“终于开完会了。”一群人鱼贯地走进办公室,只听见一个男声这般嚷著。
“累死了!苞那群老骨头开会,真是又长又无聊,开到我的骨头也差点跟著变老了。”殷明琦槌肩捏手,一副不堪负荷的模样。
其他人哄笑了声,调侃了殷明琦几句,便各自回到座位上,继续忙碌手上的公事。
“衺#嫦勰侥悴挥媒タ切┟扑廊说幕嵋椤!币竺麋忠惶В魇埔钌纤募纾炊胃缍堑亩蕴浮?br>
殷睿骐的身子微微一侧,痹篇他伸过来的手臂,无声地望着他桌上那个相框。
顺著他的视线,殷明琦也看见自己办公桌上的相框,朗笑地道:
“我喜欢小麟这事,在公司里已经是公开的事情,小麟在史丹佛大学就知道了。当我知道她在史丹佛读书的时候,我马上从耶鲁转学过去。本来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学校追了她六年,又追著她进公司,可至今还没摘下这天上的明月,目前正愈战愈勇的继续努力中。衺#阋灰葱┕睦幕埃恳桓瞿腥四芄涣吣甓嗟氖奔洌岢种话桓雠耍庵肿ㄇ榈哪腥撕苌偌恕!?br>
对于自己坚持到底的痴恋,殷明琦有些自豪,遇到众人也不曾避讳提起此事。即使花费七年多的时间仍未攻下芳心,但他仍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有一天,小麟会被他的专情与深情所感动,他将会抱得美人归。
殷睿骐不发一语,神态依然冷冷淡淡。
“不鼓励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信心满满。”殷明琦靠近他,用手肘轻撞了他一下,低声说道:“衺#愀胍黄鸪ご螅阒朗裁醋非笏钠膊铰穑看谝幌隆j鲁芍螅揖曰崴透龃蟠蟮拿饺撕彀恪!?br>
他等了等,殷睿骐仍然没有接话。“嘿,别这么酷嘛!这样俊秀清丽的脸绷得像是被人倒债一般,真是辜负了老天爷对你的厚爱。好好好,别这样看我,我对你这张脸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你这样看我,我会想入非非的。不过当然不是对你,是对另一个跟你长得相似的人。”
闻言,殷睿骐的眼神瞬间降低至零度以下。
对于殷睿骐射来冰冻般的酷冷眼神,殷明琦只是耸了耸肩,揶揄了几句,又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脸上表情一点也没有害怕之感。
俊秀清丽?他知道长相略偏中性的自己,外貌的阳刚味并不重,但是自从他踏入佣兵世界之后,再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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