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薄喝了不少酒,隐隐有点兴奋,破天荒地对高原传授起了生意经,告诉他到了冰城第一要做什么,第二要做什么,怎样寻找机会,怎么打开局面等等。
沈七百无聊赖地凑过去听,听了几句就开始不耐烦。
“哪要那么麻烦?”他说道,“听我的,搞不定的事拿钱砸,搞不定的人拿拳头砸,多简单,实在不行……哎,那里有江吗?”
“有,松花江。”潘晓甜说道。
“有就好办了!”沈七说道,“看谁不顺,拉去……”
“填江是吧?”梁薄瞪眼道。
沈七耸耸肩,意味不明地笑。
“哎,长欢,还记得我前次跟你提到那些奇怪的事吗?”潘晓甜趁他们说的热闹,悄悄地附在我耳边说道,“虽然这段时间没什么异常,但我觉得你还是要留意些为好。”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当时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曾经想要去警局找张局长沟通来着,后来沈七病重,我无暇顾及,便将这事搁置了。
“行,我知道了。”我说道,“我明天送完你就去找张局长。”
“送我就不必了。”潘晓甜说道,“我早就想好了,也已经通知了继业他们,你们大家都不要来送行,哭哭啼啼的,我走也走的不痛快。”
“那怎么行?”我说道,“别人我不管,我无论如何都要来送你的。”
“真的不用了,长欢,我实在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潘晓甜握着我的手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咱不讲那些虚礼,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这就足够了。”
“对,晓甜说的对。”高原听了一耳朵,晕晕乎乎地说道,“不用送,你们都不用送,和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只当没有这事,就好了。”
“行,不送就不用。”沈七说道,“送来送去的,确实很烦人,那就再碰个杯,祝你们一路顺风!”
大家都举起杯,不管是酒是水是果汁,都一饮而尽了,这宴席,也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
临走时,我和潘晓甜还是忍不住哭了,风风雨雨一起走了这么远,如今一别,各自天涯,怎么可能不伤怀。
因此,尽管两个人一再强调不让送,我还是在第二天早上悄悄过去了。
我没上楼,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楼梯拐角,看着高原的车停在门口,两个人乘电梯一趟一趟地从楼上搬行李。
当所有的东西都装好后,潘晓甜拉开车门,最后一次抬头看了看高耸的楼体,矮身钻进车里。
高原也上了车,车子很快启动,缓缓地驶出了我的视线。
我蹲下来,抱住自己,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就知道你会偷偷跑过来。”有个声音响起,我抬头,就看到梁薄冷峻的脸。
这场景,和他给我买手机那次出奇的相似。
我才发现,原来从那时候,他已经在默默关心我了。
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他叹口气,慢慢在我面前蹲下来。
“说吧,这次要什么?”他柔声问道。
“要晓甜!”我泣不成声地说道。
“真傻!”他说道,捧住我的脸,拇指轻轻抹去我的泪,“有我在,还不够吗?”
“不够。”我说道,“晓甜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真的很舍不得她。”
“这样啊?”梁薄为难地皱皱眉,“那我再努努力,把生意做到冰城去,好不好?”
我知道他在哄我,但心里的离愁还是缓解了一些。
“还是算了吧!”我吸着鼻子说道,“你就别去跟人家高原争地盘了。”
梁薄粲然一笑。
“都听你的!”他说道。
我们回到家,沈七和兮兮不在,李婶说他们去游乐场了。
我们既不放心沈七,也不放心兮兮,就又开车赶往游乐场。
买了门票进去,并没有找很久,远远的就在旋转木马那里看到了他们。
兮兮坐在前面笑得灿烂,沈七坐在后面一脸落寞地看着她,又好像透过她看去了别的地方。
时间过的好快,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那次是夜晚,我还清楚地记得沈七在灯光下笑的如梦似幻的样子。
奈何时光匆匆,世事难料,那么美好的时刻,那么美好的沈七,再也回不到最初……
我动了动手指,才想起我的手正被梁薄握在掌心,我看向他,他的容颜依旧俊朗,他的目光依旧坚定,仿佛全世界都变,他也不会改变。
我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有我在,还不够吗?
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有你在,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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