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但还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真求啦?”我说道,“说说看,这回怎么求的,有没有鲜花钻戒?”
张小翠又点点头,举起左手冲我晃了晃,白白嫩嫩的小手上,有一颗钻石闪了我的眼。
“你答应啦?”我开心地问道。
“能不答应吗?”张小翠凑在我耳边说道,“他下了那么大功夫,在我房间摆了一屋子玫瑰花,说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躺上去让刺扎死自己。你说这人多讨厌,求个婚搞的要死要活的!”
我被逗的哈哈大笑。
金继业,你真是够了!
金继业看到我们一边笑一边朝他那边看,敏锐地察觉到我们在讲他,板着脸喊道,“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是不是?”
上午十点左右,张局长安排的人到了,是一个中等身材普普通通的青年男人,他先是在店里和我做了简短的沟通,问明了那个人出现的地点和规律,就出去了。
本来就普通的人,一混入人群就更普通了,任谁都想不到他是个警察。
我不禁佩服张局长用人之妙,踩点蹲守,可不就得这样的人吗?
然而等了一上午,那个可疑的人却一直没出现,之后接连两天,也没有再来。
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那人也许就是一个流浪汉,现在不知又流浪到哪里去了。
相比之下,青年便衣的心理素质要比我们强多了,虽然接连三天一无所获,但他一点气馁的感觉都没有。
每天准时来,有时在左边,有时在右边,有时在马路对面,或站或坐,或靠在某个墙角拿张报纸遮住脸,如果我不是事先见过他,几乎把他都当成流浪汉了。
警察的工作真的很不容易。
但是,不管怎么样,每天看着他准时出现,我就觉得特别安全。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警察守在你周围更安全的事呢?
几天来,另外几个店也同样平安无事,至于之前发生过的泼汽油捅锁眼的事,也没有再发生过,一切都像是一场错觉。
下过一场雨,夏天的尾巴终于随着雨水流走了,江城进入了一年中最凉爽宜人的季节。
下雨天顾客少,我让国仔开车载我和金老大夫一起去了一趟孟传祥的家。
去的时候还没到中午,孟传祥却已经喝上了,他老婆一面迎我们进去,一面抱怨说他一天到晚喝酒,没个清醒的时候。
孟传祥还没醉,看到我们进来很是吓了一跳,以为我们来找他算帐的,颤巍巍地叫了一声“老师”,起身就要给金老大夫下拜。
金老大夫忙拦住他,对他说明了来意。
孟传祥一听说我不但不计较他以前的错事,反而要请他去坐堂,惊讶不已。
“老师,这,这,怎么可能?”他吭吭哧哧地说道,“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再行医者之事?”
“怎么不能?”金老大夫说道,“圣人说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只要能改过自新,好好行医,用你的医术治病救人,不也是一种赎罪吗?”
“是啊孟大夫。”我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的人多了,自然就抵消了你的错,而且我是真心佩服你的本事,才来请你坐堂的,你就不要再顾虑那些过去的事了。”
孟传祥听我这样说,越发的愧疚起来。
“可是,我真是觉得没脸呀!”他说道。
“脸是自己挣得,丢了再挣回来。”金老大夫瞪眼道,“别啰嗦了,你就说去还是不去吧?”
“去,去,我去!”孟传祥一连声地说道,“老师和郁小姐这么看的起我,我就厚着脸皮去吧,老师,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以前的孟传祥就死了,我一定会活出个新样子给你看,再也不给你丢脸了!”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金老大夫泪光闪闪地说道。
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商量好明天在总店等他,就起身告辞了。
孟传祥的老婆要留我们吃饭,被我们推辞了,她见留不住,就一路把我们送到车上,千恩万谢地说了一大堆,才放我们离开。
金老大夫靠在座位上,虽然嘴上没说,但从表情来看,就知道他心里很是舒畅,看来我这件事情做对了。
第二天,孟传祥如约而来,我按照金老大夫的意思把他安排到了五分店,那里店大,周围没有医院,人们看个小病要走很远,相信以后有了他,会方便不少。
孟传祥果然很有本事,没过多久,他医术高超,为人谦和的口碑都传到总店这边来了。
金老大夫老怀甚慰,我们也都为他感到高兴。
又一个周六,我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趁秋高气爽,带着兮兮去逛街,没想到在街上又看到了那个消失了好多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