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有那么厉害吗?”我说道。
“当然,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凤姐说道,“不过晓甜,话说回来,我们这些人,谁特么一开始生下来就是鸡了,还不是后来被社会逼被男人逼才逼成这样的吗?”
“那,要是有另外一条出路给你走,你会放弃现在这个吗?”我问道。
凤姐沉默了一下。
“要搁以前,可能会。”她说道,“不过,现在不会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干这行已经十年了,十年来,我经历了太多辛酸,看到了太多男人的无情和世界的肮脏,我已经心如死灰,不想再去折腾别的,反正,不管你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命运的掌心,不如认命。”
“你也相信命运?”我问道。
“当然。”凤姐说道,“在这世上,最强大的东西也抵不过命运,不说别的,就拿那些被陆总骗卖的女人来说,她们前一刻还是一个好好的良家女,干着不同的职业,可一夕之间,就被卖去给洋鬼子糟蹋,你说,这不是命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何尝不是一样,如果不是嫁给郭山,我也不会跟他来到江城,如果不来江城,我就不会被他拿来抵债,婆婆也不会因为救我而落得终身瘫痪,我也不会为了医治婆婆去借高利贷,也不会因此认识了黑子,也不会在黑子的引导下走上了这条路……
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命运啊,你最终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我们回到会所,第二天,凤姐又告诉我一个震撼的消息。
陆总之所以这么快被抓,竟然是沈七暗中操作的。
我震惊的同时,表示极度不信,沈七自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人,他为什么要搞一个和他素无瓜葛的人贩子呢?
“可是这事千真万确。”凤姐说道,“老胡亲自告诉我的,就是那天,陆总来找我,说要把你赎出去,刚好七爷进来找我说事,他见有人在,就关上门出去了,临走时挂了陆总一眼,就那一眼,他出去就告诉老胡,让他盯着陆总……结果,陆总就进去了。”
“天呐!”我震惊道,“七爷也太牛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要和陆总过不去呢?”
“你不知道,七爷是个很护短的人。”凤姐说道,“上次,会所里一个保洁被喝醉的客人扇了一耳光,七爷差点没灭了他全家,何况是陆总想要从会所里拐人?那还不得搞死他!”
这,这也太睚眦必报了吧?
这件事后,我再也不敢质疑沈七,我算是明白了,在他风情万种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冷血无情的心。
但要说无情也不全对,毕竟,他对自己人又那么维护。
他真是一个难懂的人。
陆总被抓进了去,高原忽然也消停了,一连很多天,都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我又忍不住瞎想,他是被父母逼迫了,还是已经想通了放手了,再也不会缠着我了?
我不得而知,只能机械地重复着糜/烂而无奈的生活。
我每天应付着不同的客人,和他们嘻笑调/情,肆意温存,但我的内心却日渐麻木,我的外壳也越来越坚硬,谁都休想走进我的世界。
我想我可能要永远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并且是永远孤独的走下去。
然而,事情总不照我想的来,不久之后,有个傻乎乎的女人闯进了我的生活。
那天,我钓到了一个大客户,他出手大方,挥金如土,我使出看家本领,把他撩的玉火焚身,当场就要带我去开房。
我们一路吻出了包厢,在走廊边走边吻,他压抑的受不了,直接就把我摁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我虽然是这么个身份,但是要真在走廊里办起来,我的脸皮还没厚到那种地步。
我半推半就地挣扎着,有一道身影突然就冲了过来,双手高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咣当一声就砸在了我的客人头上。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倒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凶手竟然是个穿着酒水员服饰的女人,手里拎着一个送酒用的塑胶托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女人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我一路狂奔而去。
我一时忘记了挣脱,跟着她跌跌撞撞上了三楼,拐进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
我们俩在黑暗里大口大口喘着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没事吧!”黑暗中,女人柔声问道,“幸亏我路过,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有什么好不堪设想的,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呀!
我讽刺地笑了。
“妹妹,你这不是帮我,你这是在断我的财路你知道吗?”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