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铁环取下,卡入了虎口。然后,将手从环中伸入虎嘴,拔出木棒,敷上葯,又把那只手从虎嘴里缩了回来。
“嘿嘿”他拍了拍老虎的前额“我救了你,你不会吃我了吧!”
老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感谢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
它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转过身子来。
它庄重地看了看他,然后扬起前爪,往路旁密林处一指厚厚雪被上,突然闪出了一条红线绳
老人参!?他的眼睛一亮,撒开脚丫子朝着那根红线绳奔跑过去。
孙家人祖祖辈辈,几乎踏破了关东大地,从未觅见过这山中的宝物,今天,难道
他顺着红线绳闪过的地方俯下了身子,扒开雪堆一看,枯黄的参叶显露出来他掏了手铲,刚刚要挖掘开去,此时,天上却‘轰隆’一声霹雳,接着,大地猛然间裂开一道缝,一片片乌黑闪亮的煤层似一道道金光,映入了他的眼帘。
苍天保佑!我发现煤矿了!他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呼喊起来他转开身子,想要谢谢那只老虎。然而,纷纷扬扬的大雪里,老虎早已无影无踪了。
“谢神虎恩典!”他恭敬地喊了一声,朝着漫天的大雪,拜倒下去。
“张先生,这位采参人,就是你岳父?”孙区长听得入了神,张口便问。
“是啊。”张先生点点头“当时,岳父一家还是皇宫里信任的葯商呢!”
“从那以后,他就弃医开矿了?”
“是啊,当时,开矿之初,岳父一家拿出了行医多年的积蓄。嗯,为了得到官方恩准,光是报效银就上交了一万两。岳父将开发煤矿的申请交到奉天将军增琪处,增琪又专呈光绪、慈禧,几经周折,开矿的事儿才被允许了。可惜呀,当时清政府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矿产。不到几年工夫,煤矿就被日本人侵吞了。岳父据理抗争,最后也没能把矿产夺回来。”
“那张先生,听取口音你是山东人,怎么与蓟原扯上亲了呢?”
“哦,这也是缘分吧。”张先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岳父的煤矿开起来之后,一时找不到销路,光靠市民做饭取暖,煤炭销量不大。两年时间,库存煤炭就堆成了山。恰巧,这时,我父亲经营的煤炭公司缺少货源,就派我来东北寻找。我在奉天听到蓟原开矿的消息,就赶来考察,一看,这都是上等好煤呀!于是,我把身上带的几万银元全部交给岳父大人,订购了所有积压的煤炭。为了减少运输成本,我通过商场朋友关系,将这些煤炭就近销往滨海、长白、唐山几家大型炼铁厂,蓟原煤的质量一下子创出了牌子。特别是辽宁本溪冶炼所用蓟原煤炼出了“人参铁”之后,蓟原煤就成了公认的精煤,矿上生意兴隆起来,煤炭产量竟供不应求了。大概是岳父看中了我的精明,就将他的小女儿嫁给我为妻,指望我将来能接替他的事业。可惜,时局动荡我们一家,妻离子散,隔岸相望,一别就是几十年啊”说到这儿,老人家禁不住哭泣起来。
“好了,张先生。看来,你老人家年轻时就精明过人呀!嗯,听白雪说,你就要与失散多年的女儿团圆了,这应当庆贺才是啊。”庾明劝慰了一句“今天,我和孙区长在这儿,你看,你还需要本政府为你做什么吗?”
“这次‘棚改’,卧地沟人是最大的受益者。老朽别无所求了。”张先生说罢,拱了拱手。“岳父大人开矿,只送了卧地沟人一个饭碗,却没让大家住上好房子。现在,卧地沟人住进高楼,岳父若是地下有灵,也会为此事高兴的。”
“张先生,有什么话请直讲,不必客气。”孙区长再次恳求。
“既然区长执意要问,老朽就直言了。”张先生想了想“嗯,我听说,目前,尚有几十户困难百姓拿不出扩大面积款,正为上楼发愁呢!”
“确实是这样。”孙区长坦率地承认了此事“不过,昨天,在庾总关照下,总工会已经申请了10万贴息贷款,解决这部分人的燃眉之急了。”
“是吗?”张先生听到这儿,感激地看了看庾明“庾总,你虽然人在商场,却深知民众之苦,能于雪中送炭,老朽敬佩之至。嗯,为了表示一点儿心意,老朽决定,为卧地沟‘棚改’捐款50万元。”
“谢谢了。”庾明乘势引导起来“实际上,我们搞‘棚改’,不过是先改善一下大家的居住条件。为长久计,还是要让他们有业可就,过上安定的日子。张先生不是说要在此投资办厂吗?这是及卧地沟子孙后代善事啊!”“不瞒二位,老朽也早有此意。可是,我们拟投产的bopp产品,需要大量的聚乙烯和聚丙烯原料。所以,我的投资,要依附一个中央政府的大乙烯项目”张先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老先生说的,可是那个百万吨乙烯项目?”庾明听到这儿,不由地问道。
“是啊。”
“老先生,这真是太巧了。”庾明高兴地告诉他“今天,国务院已经正式批准,这个项目将在蓟原建设。”
“是吗?”张先生一听,兴奋地站立起来“请问,你们是不是拿到了核准文件?”
“张先生,请看”庾明使了个眼色,孙区长马上从公文包里抽出一纸文件递了过去,说:“张先生,这是北京刚刚发来的。”
“嗯原来如此啊!”张先生戴上花镜,认真地看了一遍文件;接着,又高兴地吩咐崔秘书:“马上电告台北企划部,让他们组成专家考察团,来蓟原市考察投资事宜。”
等庾明和孙区长离开之后,张先生似是意犹未尽,对着崔秘书感慨了一声:当年神虎指路,让岳父大人发现了蓟原这个大煤田;今日石虎现身;是福兆降临。我想,蓟原这地方,一定会有贵人出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