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嫔举起一只手发毒誓,宁溪月连忙伸手打断她:“行了行了,这誓言就够毒了,不用再继续发下去,好嘛,这要是真应了誓,岂不是难为老天爷?是让你万箭穿心,还是天打雷劈呢?”
洛嫔:……
“我问心无愧,怎会应誓?你不要做梦了。”
洛嫔没好气冲宁溪月龇牙,所以说学好不容易,学坏却是分分钟的事。想这洛嫔娘娘,从小美到大,家里请了多少老师,才训练出雍容华贵的仪态风度,如今和宁溪月坦诚相处不过两回,已经丢了一小半,连龇牙这种不文雅的动作,做出来都毫无压力了。
“你怎么敢保证你不是假孕呢?那个时候肚子还没显形吧?万一是那太医骗你,其实你根本没怀孕呢?”
宁溪月是真的疑惑,据她所知,洛嫔也没什么早孕反应,怎么就一口咬定自己是真怀孕了呢?
却见对方没好气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废话,我都两个多月没来月事了,再说……”说到这里,眼眶里猛地含了泪,洛嫔捂住胸口,哽咽道:“当日小产,我和彩袖分明已经看见了那团肉,不过尚未成形……”
“什么?你真的亲眼看见了?那怎么不留下来?这可是天大的证据啊。”
宁溪月是真的惊讶了,就见洛嫔痛苦道:“你说的是废话,那会儿我痛彻心扉,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彩袖也只顾着照料我,究竟是被谁将那团肉处理了都不知道。说到底,我们就是没经历过这样事,当时也没想到这是有人故意害我……”
“原来如此,你说的没错,这都是经验不足导致的严重后果。后宫斗争,当真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素云,赶紧记下来,这都是前车之鉴啊,将来万一我……呃……没事儿了,呵呵!这种倒霉事情,肯定不会摊到我身上,不用记着,呵呵……”
宁溪月看着素云黑沉如锅底的面色,心虚地笑笑,连忙转移了话题:“反正目前这情况,玉妃的嫌疑是很大的,今日我假装被逼无奈,将肖太医的事情透了点口风过去,那边肖太医再配合一下,想必过两天,就会有人来对余音下手,到那时,只要抓住了,这案子也就可以告破。”
洛嫔担忧道:“娘娘莫要大意,万一玉妃不上当呢?您可有后招?”
宁溪月断然道:“她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有不上当的道理。只要她是凶手,此时必定关心则乱,别忘了,真正的重头戏,是在肖太医那里,我今日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洛嫔面色更难看了几分,沉声道:“我怕的就是这个,听说你对肖太医一直不友好,焉知他不会怀恨在心?万一故意坏你的事,怎么办?”
宁溪月呵呵一笑,悠悠道:“我说,你能不能别把所有人都看的和你一样狭隘浅薄?我和肖太医,虽然平时看起来剑拔弩张,但那是损友的关系。我对他不友好,他对我还友好过吗?想想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他有什么脸来坏我的事?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丫的还公报私仇了一把,为了还你一个清白,我容易吗我?一想起你曾经对秋桂春草做的事,我这心里都窝火得慌,帮谁不好,偏偏要帮你这么个蛇蝎美人?”
洛嫔:…… “好吧,我知道了,我还是寄希望于肖太医的人品吧,听说他这个人虽然嘴巴毒一些,但着实是个端方公正的君子。”
宁溪月:……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寄希望于肖太医?我就不值得相信了是不是?”
洛嫔嫣然一笑,恰如冰雪消融春花竟放:“怎么会?娘娘如今可是嫔妾的主心骨,嫔妾不信你,又能信谁呢?”
宁溪月激灵灵打了个颤抖,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喃喃道:“又来了,也不知你如今跟谁学的这样坏,我倒宁愿你如从前那般,看见我就冷着脸,强似这副笑里藏刀的肉麻模样。”
洛嫔:……
且说玉妃,离了照月轩后,便一直阴着个脸,玲珑心中一肚子话,觑着她的脸色,却是一句都不敢说。
好半晌,眼看就要到畅意宫了,方见玉妃一挑眉,沉声道:“让黄太医在太医院悄悄探听一下肖太医的口风。”
“肖太医?关他什么事?”
玲珑一愣,就听玉妃冷哼道:“肖太医过去,根本不是给萱嫔诊脉,而是给余音看诊,只怕也不是诊治什么风寒,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知道有没有能让人恢复记忆的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