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管不了别的,她得先处理毒。
刚撕下衣袖,纱幔后的床榻上传来了丝丝响动,应该是男人走下了床榻。
苏云沁眼眸也没有抬一下,动作利落地将伤口的毒血全数逼出。
痛到整个手都有些胀胀的,她面纱下的唇紧紧抿着,却就是一声未出。
这样的小伤比起五年前刚穿越来这儿的伤势,根本算不上什么。
再痛,也不如五年前她在鬼门关走一遭的痛。
一道高大身影落在她的身侧,她的心忽然没来由地不规律跳动了一下。
清雅的幽香袭来,夹杂着清冷的夜风,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紧张了几分。
屋中静谧无声,她不出声,男人也不出声。
气氛极其诡异。
忽然,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左手臂。
“你干嘛?”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收回手,奈何这是受伤的手臂,一拉扯,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动。”他低声警告了一声,大手握紧,才发现这女人的手臂如此纤细。
夹杂着夜色的凉意,男人的嗓音犹如低醇的美酒,极易醉人。
苏云沁的心漏跳了两下,抿唇没动。
下一刻,手臂上感觉到了一股灼热感,是他的内力!
他竟然帮她逼毒?
苏云沁有些惊愕,抬头看男人。
男人没有戴面具,可惜的是他站在光影处,她压根不能清晰捕捉到他的五官,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唯有男人那一双潋滟灼亮的凤眸格外吸引她的目光。
在这之前她每曾想过这男人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更不好奇他长得是什么样。
但在这之后,她心头就好像被无数只手挠着,让她格外想一探这男人的究竟。
在毒血逼出之后,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臂。
苏云沁还未回过神时,手中忽然被他塞入了一瓶药。
“冰露?”她一眼看出了这药,是专门治皮外伤的药,可以不让肌肤留疤,虽是如此好用,但却格外珍贵,一般只有宫廷中的皇室才有机会用到。
倘若她自己调制,肯定也没法拿到这么名贵的药材调制出一模一样的冰露。
“嗯。”惜字如金的男人慢悠悠地说了一个字。
他那锐利的眸子半眯起,看着面前坐着的女人,似是要将这女人给看穿了去。
苏云沁感受到他的那慑人十足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脸上,那是一种猎人看见猎物的危险目光。
她蠕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干涩的唇,慢慢说:“多谢……”
其实她真想不明白,大魔头为什么帮她?
这可是大魔头,杀人不眨眼的人,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集,他怎么会……
“苏姑娘。”他慢悠悠启唇,“一句道谢,似乎没什么诚意。”
“……”苏姑娘!苏云沁心咯噔了一下。
他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所以让她入屋?
“嗯,不说话?”男人双手负在身后。
他将手负在身后之前,一股劲风拂来,苏云沁脸上一凉,遮脸的黑布随即摔落在地。
她倒也不惊不慌,这么乌漆嘛黑的情况下,他能仔细辨认她的五官不成?
她看得出来,这男人也不想让她看见他的样貌。
“你说的苏姑娘,指的是谁?”苏云沁决定跟他继续装傻下去。
“你说呢?”男人将问题抛回给了她。
苏云沁撇开头,“公子莫不是有个什么暗恋情人姓苏吧?所以把我当做那姑娘了?这要是让那姑娘知道,恐怕会吃醋的。”
她的声音轻佻而邪肆,戏谑之意颇浓。
像她这样轻佻的女人,男人应该不会喜欢。
这魔头,也不会喜欢的。
风千墨薄唇边溢出了一声低笑,笑意很轻,“是吗?”
又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把问题丢回来。
苏云沁心底渐渐升起一丝恼意,“你能正常说话吗?别老是‘你说呢’‘是吗’这样,看在你帮了我的忙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这么多。”
看着她眸底渐渐染上的恼意,风千墨扫了一眼大门。
“今晚,你就在这休息。”这是命令的语句,而不是在跟她商量。
苏云沁蓦地瞪大眼睛,“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爷,行宫门口已经被他们古越国锦衣卫给包围住了,看他们这架势,那锦衣卫统领已经被属下打发走了,只是他说,他要在宫门口守着。”
门口金泽的声音打断了苏云沁的话。
苏云沁小脸蓦地一黑,磨了磨牙。
男人戏谑地瞥了她一眼,负手走入内室休息,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外室软榻给你。”
“……”苏云沁继续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