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步兵们急忙卧倒,炸藥爆炸的气浪像狂风一样从他们背上吹过,抬头一看:有一个鬼子举着手榴弹爬上了另一辆坦克,王排长二话不说,抬起冲锋枪就是一梭连发,那个鬼子像树叶一样从坦克上飘落下去。步兵们急忙起身猛跑,跟上行进的坦克。发起攻击后3分40秒,坦克已经到达敌人最初出现的位置,撞开了横放在路上的两辆大车,在沙丘后的林子边停下。阵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鬼子的尸体,散落着炸坏的武器。邱清泉又从坦克里探出头,这次,头上顶了一顶钢盔:“王排长,你带步兵弟兄们打扫战场,救护伤员。坦克营,开足马力,给我追!”
“是!”王排长清点了一下人数,自己的兄弟阵亡三人,负伤三人,王排长大怒,命令搜索战场,凡是还有口气的鬼子一律一刀一枪!
现场清点到鬼子尸体138具,另外还有二十多匹骡马被击毙。缴获完好的三八式步枪近百支。奇怪的是,被撞坏的两辆大车里有不少国军的制服和一批“中正式”步枪。
王排长急忙用步话机向军直属队报告情况。
邱清泉率领8辆坦克绕过小树林,向东北方向开足马力猛追。前面一片开阔的大平原,坦克上的机枪一路狂叫,残余的敌人步兵纷纷倒下。50多名骑兵,冒着阻拦的炮火,拼命向前狂奔,不断有人马倒毙。
追击持续了约10分钟,残余的敌人骑兵接近了28军前沿阵地的后侧。虽然28军军部已经接到报告,但是报告、请示、传达,经过一番费时的程序折腾,此刻情况刚通报到前沿团一级指挥部。前沿阵地的士兵们忽见后边来了一群飞奔的鬼子骑兵,还听见隆隆的坦克声,不由得一阵惊慌,一阵混乱。虽然有些下级军官组织士兵进行了凌乱的阻拦射击,但这伙鬼子像惊了枪的野狼一样凶猛前冲,用骑枪打倒了一些拦阻的士兵,有十几骑冲过了火线,其中一个骑兵少佐在越过战壕时,还挥刀劈下了一个国军重机枪手的脑袋。看清楚后面是自己的坦克,前沿从惊慌中恢复过来。一个连长冲过去推开机枪手的尸体,操起重机枪“哒哒哒”火舌舔到了少佐的马腿,鬼子从倒地的马上栽了下来,离前沿不到20米。连长抄起一支带刺刀的七九步枪,从战壕里跃了出来,大步向那个爬起身来的少佐逼了过去。
那少佐手握战刀,向身后望了一眼:越过火线的骑兵在中国军队的火力追击下,仍不断有人倒下。转回头瞪视着中国连长,心中充满了恶毒的仇恨:本来正满怀信心偷袭兰封城,为大日本皇军建立新功勋,哪料到忽然遭遇支那装甲部队,被像赶羊群一样追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真怀疑自己是在做一场恶梦,这真的是支那军队吗?在中国征战了这么久,今天的遭遇战情形与早已熟悉的“支那军”天差地远,眼看自己的部队“玉碎”殆尽,自己心爱的战马也被眼前的支那上尉打伤,少佐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好吧,支那人,让你尝尝日本武士战刀的厉害!
少佐握着刀,两眼瞪着对方,等待对手步枪刺出后的一瞬间出现的破绽。连长逼近到离鬼子3米左右,把刺刀略略上抬,刀尖指向鬼子的下巴,然后——一扣扳机!“叭”一颗子弹从少佐的鼻梁打入,炸开。上尉立刻侧身卧倒,向自己的阵地匍匐前进——他已从狂怒和冲动中恢复了理智。
对面的敌人好像睡醒了似的,大炮开始对我前沿猛烈轰击,轻重机枪也一齐响了起来。
邱清泉后撤隐蔽。不一会儿,敌机也开始临空轰炸。
传令兵找到邱清泉:“报告邱长官,急电。”
邱清泉接过电报一看,原来是一战区转发军政部的命令,令他立即带部队脱离战场,撤回武汉。邱清泉气得一甩手:“朝令夕改,什么意思?”
中午,桂永清司令部。桂永清:“祝贺邱副师长打了大胜仗,关于此次大捷的材料我已经上报一战区和委员长,估计这几天的报纸也会宣传。”
邱清泉:“大捷?消灭了不到200个敌人算哪门子大捷?”
桂永清:“不然,以往我军与日军交战,无论胜负,我军伤亡都会大于敌军,此次邱副师长总共只统带了50多个弟兄,却消灭了近200鬼子,自己方面却只有3伤3亡,战果辉煌,怎么不算大捷?”
邱清泉:“我军以一个德式坦克营配属一个德式全自动步兵装备的步兵排,对付敌人没有重武器的步兵和骑兵,这样的战果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再说前沿阵地上我们还有一些伤亡”
桂永清:“前沿阵地上的兵又不是你带去的,邱老弟,此战的意义在于它说明要是我军装备优于或者和敌军相当时,也会把日军打得屁滚尿流的,这对鼓舞士气有好处。”
邱清泉:“好了,不说这个了。桂军长,我在想:这些鬼子怎么跑我们的战线后面来的?他们来的目的何在?”
桂永清:“我接到报告,他们带的有我军的制服,大概是夜间趁着我军和71军换防的时候混过来的。估计是想偷袭重要目标吧?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碰到你。呵呵。”
邱清泉:“怕没那么简单,他们为什么不向侧翼逃跑,而是向东北直奔我军防线,这不是送死吗?”
桂永清:“大概是被你打懵了,慌不择路。”
邱清泉:“桂军长,兄弟就要撤走了,我看还是要加强防范,小心为妙,不要大意失荆州啊。”
桂永清:“好的,这兰封城是88师的防区,我会提醒龙师长加强搜索警戒防备敌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