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梁有田。”
“有姓李的连长吗?”
“李维明。”
“陈浩是干什么的?”
“开封第四保安团团长。”
张林看得直纳闷,忍不住叫道:“哎,你是干啥的?咋认识俺们部队那么多人?”
那人哈哈哈大笑:“徐爷,是自己人,我等的就是他们,眼睛都快望穿了。”
老者一挥手:“快快,开门放吊桥,让这位也姓徐的军爷快进来,哈哈,我们姓徐的一家子,还真是英雄了得呢。”
高粱洼像过节一样。梁有田接到张林通知把队伍带进村子的时候,男女老少都出来看热闹。手执刀矛的本村青年看着徐亮部队的迫击炮、重机枪和新式步枪,一个个露出羡慕的眼神。
徐爷拉着徐亮的手上下打量,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好后生,有出息,走,到徐爷家喝酒去,尝尝咱高粱洼的高粱酒,对了,叫上你们的梁营长、李连长还有那个陈团长,史先生,你看我老头子记性不差吧?”
徐亮暗暗称奇,说道:“徐爷,陈团长没有来,李连长路上负伤了。”
“咋回事?”
“路上遇上鬼子,干了一仗。”
“快快,把李连长送到曹神医那儿瞧瞧。放心,我们这块地面舞刀弄棒的着实不少,头破血流,伤胳膊断腿的事常有,曹神医的医术那是多少年闯出来的名头,错不了。”
徐亮一听,心中欢喜:“多谢徐爷。”
“这后生,客气啥!二虎,快点叫家家生火做饭,腾房子给咱的队伍驻扎,你今晚让人惊醒着点儿,他们走了一天,路上又打了仗,累得不轻。”
徐亮望了一眼史先生。
史先生道:“你这顿酒嘛,徐兄弟是一定要喝的。这样,让他先把军务安排一下,另外,我们俩还有些事要商量。弄完这些就上您老那儿喝酒去!”
徐亮把几个连长召到一起,安排宿营和警戒事宜,他特别强调了群众纪律,临了以很严肃的口气说:“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不是军阀的队伍,你们一定要告诉弟兄们,违反军纪者,严惩不贷,不要没有死在和鬼子拼杀的战场上,却因为违犯军纪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军法无情,到时候别怪我救不了他!”
半夜三更,高粱洼家家冒起炊烟。
徐爷家的院子挺大,院子中间搭起的架子上,葡萄、丝瓜、葫芦的枝蔓相互缠绕。葡萄架下摆开了一张八仙桌,徐爷的老伴和二虎媳妇在厨房里忙乎着。
徐爷家也不算富裕,只有一间砖瓦房,东西厢房是砖墙高粱秆顶,厨房是土坯房。有二、三十亩地在当地也算光景不错的人家。这个村子没有一户土地超过百亩的人家,还保持着守望相助的古朴民风。
堂屋前的刀枪架上,插着棍棒和刀枪。
这徐爷一身武艺,年轻时爱打抱不平,后来为防匪患,在村子里拉起了自卫队,大儿子大虎就是在一次土匪围攻中战死的。徐爷老了,在村人中的威望不减,二儿子现在又当了自卫队的队长。
这史先生叫史雨农“七七事变”前就在这一带开展红色运动,是这一带革命运动的播火人。三乡五里无论老少都尊称他为史先生。徐爷对他十分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