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坐满了人。由此也可见皿氏家族之庞大。
皿鹿的管家清点了人数之后,报给皿鹿:“家主,分支一百二十一位家长,实到一百一十位,另十一位现在外地,没有到场,派了家里人前来聆听。”
皿鹿扫了一眼攒动的人头,拿捏出他家主的威严,开口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继任家主的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擦亮了眼珠子支起了耳朵,寂静的会场轰然一声,像马蜂炸了窝一样,响起了嗡嗡议论之声。
皿晔端坐,看着大家的反应,神色淡淡的,像一个局外人一般。皿鹿偷眼观瞧他的表情,未免有些失望。他始终未把自己当成是皿家的人。
皿鹿把目光从皿晔脸上收回来,沉声道:“大家肃静!我先来给大家介绍一个人。”他站起身来,皿晔便也随他站了起来。
满堂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皿晔的眉眼,与已逝的燕明公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族中年纪比较大的家长都是见过那位燕明公主的,看到皿晔时,都不禁睁大了眼睛。
皿鹿道:“这是我的儿子,皿晔。大家都知道,我一生为了孟燕明不曾娶亲,当年孟燕明走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后来孟燕明去世,我一直在寻找这个孩子,总算苍天不负我,终于让我找到了。他是我皿鹿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皿氏家族的嫡亲长子。他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着出众的能力,我年纪大了,且一身伤病,所以呢,我想着,把家主之位传给他。”
此话一落,全场一片轰然。
皿鹿无有子嗣,是以那些近亲都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皿鹿当儿子,以继承家主之位。大家尚未成功,却忽然冒出来个亲儿子,让人如何能接受?
皿鹿的一位叔父站出来,道:“家主,此事事关重大,容我提一点疑问。”
“二叔父您但说无妨。”皿鹿虽然语气客气,但目光却一点都不客气,凌厉的眼神在那位二叔身上掠过,那位二叔心里便有些生惧,低了头,道:“家主,您说这是您的儿子,有什么根据没有?要知道,家主之位牵连甚大,不能让不明身份的人得了去呀!孟燕明当年的确和您有过一段情,这孩子瞧着也的确生得很像孟燕明,但如何能证明他是您的儿子呢?”
皿鹿瞥了他一眼,道:“大家是不是和二叔父有一样的疑问呢?”
不少人都答“是”的,毕竟是事关家主之位,此时若为情面不直言出来,事成定局之后,就再无翻改的机会了。
皿鹿倒也未怒,只是神情更严肃了,家主的架势端得十分的足,“是不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清楚。皿晔生于癸巳年六月初八,今年二十一岁。他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那时候,我与燕明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背着父亲,在城郊给她置办了一套房子,她就在那里生下了皿晔,皿晔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只是,后来,我们二人因为种种原因,愈走愈远,她回到津凌,不久病逝,我们的儿子也被一个故人收养。我前些日子终于查到了那位故人的住处,这才找到了我的儿子。他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认祖归宗了。”
人群里一个年纪轻些的小伙子,眸子里绽放着熠熠光彩,站起来抱拳道:“家主,敢问公子是不是那位与阿岐王成亲的皿晔啊?”
可以瞧得出来,这小伙子眼睛里全无半点对皿晔的不敬,反倒是对他很有兴趣很仰慕的感觉。他仰慕皿晔的能耐,但别的人就未必了,很多人一听说是苏郁岐娶回家的“男妃”,就都不淡定了,议论之声四起。
皿晔乜了一眼众人,将目光停留在那小伙子身上,淡声道:“正是。我与郁儿的事情,中间有许多的曲折和不得已,也并非大家所想象的那样。事实有一天终会大白于天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大家。再者,这也算是我的私事,恕我不能再说更多。我初到川上,还未来得及拜见诸位长辈及兄弟,玄临在此,先给大家行礼了,见过各位长辈,各位兄弟。”
皿晔双手一揖,深深拜了下去。
皿家他是不想回来,但这家主之位要继承,看样子还需费些周章,不得已,他还得和这些人周旋周旋。
说话的那位小伙子道:“我听说,咱们雨师要和毛民开战了,皿晔哥哥,你是不是也要上战场呀?到时候,可否也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