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听谁说过,说是一个人做狗久了,会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将狗的节操都捡了来,吃屎,忠诚,见人就咬,如果你告诉他不必如此,因为他不是狗,是人,他反而会无所适从。
这话用来颜伯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他做了一辈子抬喜之人,从从员到领头人,抬喜这件事儿可谓是他一生的事业,他对这事业特别的热衷和忠诚,即使明知道有危险,仍旧不顾一切地往里冲!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狗的精神!
颜伯挺直了胸膛走进屋来,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冲我吼叫道:“陈烦,老子看着你从一颗豆牙菜长到二十多岁,倒没有想到你这么狂啊,你不是本事大嘛,来,来,来弄死我啊,你不弄死我,你妹妹陈乐今天非被我带走不可!”
如果在群鬼闹抬喜之人之后,颜老头害怕了,夹着尾巴逃跑了,我虽然觉得便宜他了,多半也就此罢休了,但见这害了我老妈之人还要来害我的妹妹,语气还如此之狂,我感觉脑袋嗡地一下,热血直往上涌。
这时候,颜老头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傲然地看着我道:“现在我就要带你妹妹走,你能怎么地?”
我看了一眼他身前不远处站着的烧死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请啊!”
颜老头哼了一声,往前走去。
而随着他靠近烧死鬼,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吹得我的头发凌乱起来,这时候再看颜老头,他的胡子,眉毛都已经卷了起来,衣服上也有几处冒起青烟。
他不管不顾,继续往前走。
蓬地一声轻响,他的头发终于被点着了,接着衣服也着了火,很快地,整个人都被裹在了一片火海之中,他挣扎嚎叫起来,眼中终于现出了惊恐的神情。
他还没来得及向我求情,眼角膜就被烧坏了,看不清东西,他疼得身体倦曲做一团,呜呜乱叫着,在地上打滚。
这时候,有乡亲上前来替颜老头求情:“小烦啊,都是乡里乡亲的,颜伯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网开一面好不好,你就放过他老人家好不好……”
我冷冷地看着在烧死鬼和颜老头身上跳动的火焰,摊开双手道:“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帮他!”
那大娘求了一会儿情,见我不为所动,又见颜伯被烧得人都缩小了一圈,倦在那里不动了,知道已经没救了,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火焰渐渐小了,颜老头的身体已经炭化,一阵风吹来,便散成了一堆黑灰,我扫了那一堆黑灰一眼,看着门外一张张惊恐的脸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陈家虽然没有为村里做过多大的奉献,却也没有为祸乡里,是你们抬喜之人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那我只能对不起各位了!”
“颜伯他老人家脾气太大,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他老人家脾气大到竟然自燃了,真是可叹可悲啊!”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莫非真像西谚所说的那样‘我有一间小房子,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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