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子的也不知跟这些工人说了什么,一窝蜂都走了,瞧那高兴劲儿估摸工钱有了着落。”
冯知府暗暗点头,这丫头虽说睚眦必较,却善恶分明,被王家哥俩挖了墙角,却仍不牵怒这些工人,实在难得,不过,锁子不是富记的伙计吗。
师爷:“大人,我这么瞧着,那个叫锁子的伙计根本就是常记按在富记的内线,刚他在大堂上都是看着外头的三姑娘的眼色行事,葛家这丫头才多大啊就这么多心眼子,以后还了得,而且这样的手段,谁要犯到这丫头手里,哭都找不着坟头。”
冯知府摇头失笑,看向常二一家子:“常二,刚本官的话可听清楚了,你兄弟把你爹娘接去奉养尽孝,你常记的房子地也是你兄弟出银子赎买出来,房子容你三口住,地也让你们白种,可房地契仍要落在常三名下。”
王氏不干了:“不行,那房子地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落在常三名下,还有,这会儿我算是想明白了,都是常三跟葛家使得坏,把我家铺子房子地都骗了去,我,我要告常三,大老爷您可得给民妇做主啊,那常三心眼子坏着呢,还有我那个大姑姐儿最不是个东西,还有葛家那个挨千刀的三丫头,上回在常家村,就该让我家富贵直接把那丫头推河里淹死,看她还使坏……”
正是听见这句话冯知府才怒了要打王氏板子,见王氏不敢吭声了,方道:“王氏你身为长辈却如此恶毒的咒骂一个晚辈,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如你那外甥女葛三娘,年纪不大却善良大度,你如此对她,她仍能不计前嫌给你们三口留了活路,若不是看在你公婆份上,你以为她会如此对你不成,你需记得,做人心存良善,方有善报,若心怀恶念,必遭恶果,退堂。”
王氏再不甘也只能跟着丈夫回常家村去了,想想青州那三进的大院子,高床暖被的,手里攥着白花花的银子是什么日子,再看看眼前,破房窄院,屋子不是屋子炕不是炕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加上常富贵闹着要回青州府住大房子,不免更为恼火,指着常二:“你个窝囊废,让自己亲兄弟亲外甥女把房子地都算计了去,连声儿都不敢吭,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了,亏你还好意思站这儿,我跟你说,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你快去葛家村把青州的铺子给我要回来。”
常二给数落急了,来了几分火气:“你还有脸闹,想要铺子找你那俩混账兄弟要去,去葛家村做什么?我可跟你说这房子地如今可都是常三的,凑合着还有口饭吃,要是撕破脸就算常三好欺负,三丫头的厉害你是知道的,绝不会饶了你。”
王氏:“她一个小毛孩子,我就不信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常二冷笑了一声:“我可听说县太爷成了她的师兄,你不怕被抓去衙门打板子,你就去。”
王氏就是窝里横,嘴上厉害,跟家撒泼打滚耍无赖行,真到了外头也是怂蛋一个,又在衙门里挨过板子,哪还敢往上找,心里怯了嘴上却硬,骂骂咧咧的:“谁说我不敢去,明儿一早我就去,抓着小死丫头先打一顿出出气,看谁能拦着我……”
正骂着就见她爹娘拖着俩兄弟媳妇儿带着俩侄子来了,她娘一见王氏就哭了起来:“你那挨千刀的俩兄弟,真不是人,把家里的房子地当了,让这一家老小往后可怎么活啊。”
王氏忙把她娘扶进屋,问两个弟媳妇:“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弟媳妇呜呜的哭:“大姐,当铺的来了人,把家里的房子地都收了去,把我们生生的赶了出来,我们实在没地儿去,只能来大姐这儿了,您就看在两个侄子的份上收留我们住下吧,不然我娘几个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们死了也没什么,孩子要是没了,王家可就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