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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明:“爹,这订钱万万不能退,这些都是咱周记的老主顾,若是退了就等于把他们往常记推呢,常记的白饴爹也见过,比咱们周记的可不差,加上价格便宜,这些老主顾一旦去了只怕就回不来了。”
周老爷目光闪了闪:“如今豫州大旱,我刚得了消息今年的麦价儿翻了一番,还不是最好的麦子,青州的麦子地都让常记包了,定州的麦子都攥在路怀善手里,咱们周记不退订还有什么法子?”
周子明:“爹,咱们可以从路家买啊,路记开的是粮食铺子,没说不做生意的,至多也就价儿贵些罢了。”
周老爷摇头:“咱们周记的点心铺子差点儿把路记挤兑的关了张,路怀善心里不定怎么恨周家呢,更何况,这本就是常记跟路家使的计,就是冲着咱们周家来的,咱们周记关了张,才正中他们的下怀,怎会把麦子卖给咱们。”
周子明:“爹,我跟常记的三姑娘说好了,把咱们周记的四个点心铺子二百两一个给她们,路记就卖给咱们麦子。”
周老爷愣了愣忽的一锤炕沿:“休想,原来惦记的是这个,我周记的点心铺子就是关了张也不卖给她常记。”
周老爷话音一落就见管家跑了进来:“老爷,京里的易掌柜来了。”
周老爷心道,他倒来的快,忙让管家请进来,强撑着下地迎了出去,来人正是京城御香斋的大掌柜易成。
易掌柜:“这才一月不见,怎么亲家病成这样子了,快着别站着了,去炕上躺着。”说着亲手扶着周老爷进屋坐了。
周老爷:“老了,不比年轻哪会儿了,跑了趟豫州道上着了些暑气就不成了,亲家此来定州是?”
易掌柜:“我是说来定州购麦子的。”
周老爷:“给御香斋供麦子的粮商不是陕州顾家吗?顾家可是山陕两地最大的粮商,何必来定州。”
易掌柜:“豫州去年虽也旱,好歹下了两场雨,有些收成,今年却一滴答雨都没下,豫州的商人一早就跑去了山陕两地收麦子,故此今年山陕的麦价儿已经翻了三番,东家便遣了我来定州。”
周老爷:“亲家来晚了,定州最好的麦子如今都在路怀善手里。”
易掌柜:“我一进定州城就听说了,以往倒小看了路怀善,想不到一个目不识丁的庄稼汉竟有这样的手段。”
周老爷叹了口气:“亲家这趟只怕白跑了。”
易掌柜:“这倒不见得,刚在外头听见子明说,只要咱们把你四个点心铺子卖给他们,麦子不就不愁了吗?”
周老爷:“亲家,咱那四个铺子可都是在定州最好的地段,先头买卖红火的时候一个月也不止赚二百两。”
易掌柜:“亲家这倒什么时候说什么事儿,要是咱点心铺子的买卖红火,别说二百两一千两也不卖,可如今听账房说,天天都不开张,这再开下去不得赔死啊,倒不如早些卖了,还能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