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头:“他说我之所以不跟他走,皆是因为你的缘故,他问我是不是只要御香斋能把双合盛挤兑的关了张就算打败了你,赌局便是他赢了,我说他赢不了,他怒气冲冲的走了。”
三娘:“听起来像是个大麻烦。”
石头点点头:“的确是个麻烦,不过小九虽性子有些古怪却极聪明,以前祖父曾说,若论稳重他许不及我,若论聪慧我却远不及他。”
三娘侧头看向他:“你跟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他来常记吧,石头不是我不答应你,是这小子实在太坏了,心黑手狠,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御香斋的二掌柜易贵被万九推出来当替罪羊,关进大牢一天就给毒死了,就连冯知府也找不到下毒之人,三娘这会儿想起来还有些不寒而栗,这么毒辣的小子弄来常记,自己是有多想不开啊。
石头:“你不是一直想找个才干卓绝的人管理常记吗。”
三娘翻了个白眼:“咱们做买卖安生还是第一的。”就算这小子再有才干,如此危险的人物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三娘:“不说你那个堂弟了,那小子咱们常记可消受不起,快瞧瞧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不喜欢?”说着把手里的陶笛递了过去。
石头接过看了看疑惑的道:“这是什么,是乐器吗?倒是从未见过”
三娘心说除非你小子也是穿越过来的,要不然往哪儿见去啊,笑嘻嘻的开口道:“这是笛子。”
石头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样的笛子如何吹奏?”
三娘:“很简单的,我给你做个示范。”拿过来,放到嘴边儿上吹了起来,她会吹得也只是哪一首曲子罢了,是个大牛人做的曲,曲子异常有内涵,仿佛带着千年的沧桑,用陶笛吹奏最有味道。
只不过也不知是陶笛做的有问题还是三娘这个半吊子水平不够,总之吹得磕磕巴巴,即便如此,也把石头给震住了,三娘吹完半天,石头都没回过神来,这样曲子里竟仿佛看见了百年繁华的家族转瞬沦丧,大厦倾覆,血色残阳里,只剩下断井颓垣的沧桑。
三娘见他半天不吭声,拍了他一下:“那个,我这水平你也知道,能吹奏成这样已是超常发挥了,朋友相交贵在诚意,我给你送生日礼物的诚意是足够的,你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她这几句话倒把石头从那样的情境中抽离了出来,看了她一会儿,伸手从她手里取了陶笛过来,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曲子仍是自己刚吹得那首,却顺畅动听了许多,不像自己刚吹得那样磕磕巴巴,散在这样的柳荫碧波里,竟说不出的悠扬。
等他吹完了,三娘道:“你这种人实在不厚道,听了一遍就吹得这样好,让我这样的笨人如何自处。”
石头忍不住笑了出来:“常记的三姑娘若是笨人,这世上不知还有几个聪明人了,只是你对这些不上心罢了。”
三娘:“你不用说这样的话安慰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这琴棋书画,我也就书画能勉强混一下,琴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