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娘,这万江隔些日子就要告一回病假,说是出宫养病,根本是托词,谁不知这老家伙出宫干什么好事儿去了,这老家伙子孙根没了倒是比谁都色,而万江养病的别院在城外,这老家伙只要 一去少说也得十来天才能回宫,到时候不是黄瓜菜都凉了吗,不过也不用太着急,还有万九呢,万九这小子机灵紧,这么大动静就算他在城外也听见信儿了,怎么也得想招儿,若是让齐王这么查下来,谁也甭想要命,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个兰嫔娘娘跟邹侍郎呢,卖考题得的银子邹侍郎跟万江拿的大头,有他们在前头挡着,自己一个奴才怕什么。
想到此这些,也就没那么怕了,邹攀可没刘宝儿心大,这会儿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当初真不该听了万江的,哪儿弄不来银子啊,非卖考题做什么,因为葛三娘一告御状,如今皇上圣旨一下,让齐王重审科举舞弊的案子,这才几天儿就查到御香斋了,再查下去有自己的好儿吗。
这可怎么办?在屋里转了半天磨,想起万九是个有主意的忙叫管家来,让找万九过来,却找了一圈也没找见人。
这几天御香斋跟侍郎府都乱了,而三娘的小院却格外祥和,三娘靠在软椅上弯着脖子贪着脑袋,瞧阿聿跟四宝下棋,瞧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四宝,下这儿,下这儿。”
四宝儿:“三姐您这是什么路数,若是下这儿岂不自断后路吗。”
三娘:“姐怎么教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知道不,下这儿,看似断了后路,说不准就置死地而后生了呢,反正这盘棋你也输定了,还不如搏一把。”
四宝儿摇头:“这盘棋即便输也至多输给季先生半子而已,若是照着三姐的路数,可不知要输多少了。”
三娘咳嗽了一声:“是吗,我怎么没瞧出来。”瞥见阿聿脸上的促狭之意,三娘冲他做了个鬼脸,阿聿忍不住低笑出声,冯越在旁边摇头:“等三娘瞧出来,这棋也不用下了。”
几人都笑了,正笑着小荷跑了进来:“姑娘,姑娘,刚我出去,见刑部衙门门口可热闹呢,便去扫听了扫听,您猜怎么着,是一桩大喜事, 听说御香斋跟科考舞弊的案子有关,被官府封门了,伙计账房管事都押进了刑部大牢,那个万九以后再也不能使坏跟姑娘作对了。”
见三娘皱眉不禁道:“姑娘难道不高兴吗?”
三娘:“御香斋封门活该,可万九到底是石头的兄弟。”
小荷:“三姑娘你忘了,万九干的那些不是人的事儿了啊,就算他是石头的兄弟,干的那些坏事儿早晚也得有报应,瞧瞧,这报应不是来了吗。”
正说着兴和的掌柜遣了伙计过来送信儿,说有个合适的铺子,让过去瞧瞧,三娘道:“我这就换衣裳过去。”
冯越:“三娘,你伤刚好些,还是在家待着吧,让季先生走一趟就是了。”
三娘:“不过是皮肉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阿聿:“大公子说的是,你还是别出去了,若实在无聊就看书,昨儿那本书不是还没看完吗,若是不想看书就画画首饰样子,要不然……”
见他还要说,三娘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会打发时间,你快去吧,再不去那好铺子就没了。”阿聿这才去了。
阿聿前脚走,后脚三娘就回屋换了一身男装,小荷一愣:“这时候,姑娘换衣裳做什么?”
三娘:“换衣裳自然是出去了。”
小荷:“这可不行,姑娘的伤还没好呢。”
三娘:“你怎么也跟阿聿一样婆婆妈妈的,不过就是破了点儿皮,早好了,这几天都在屋子里都快闷出病来了,你不用跟着我,我就去前头街上书肆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