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文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看煜书那边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估计也就这几日开战了。到时让沧九带兵过去吧,他过去你放心些。”
沈凌酒点点头,突然凝眉问道:“表哥,你觉得果郡王此人如何?”
文玺眉目一凛,“他么?表面看起来一无是处,风流成性,不足为虑。但……他能在龙潭虎穴里生存这么久,手段自然有过人之处,说不定在你我看不见的地方养着一大批能人义士也不一定。”
“今日他扭伤我手腕的时候,我隐约感到他体内有强劲的内力波动,似是刻意压制,我能察觉到他的内力,他自然也能查探到我的,这下我的羽翼几乎全部曝光了。”
“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他敢把爪子伸到你头上,我和煜书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我不担心,只是让你们提防着点他,今日这梁子是越结越大了,我怕他来阴的,让人防不胜防,尤其他又躲在太子这颗大树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我倒是觉得,总有一天太子会被他拖下水,至于谁先淹死谁也说不好。”文玺摸了摸她的头,问:“手还痛吗?”
“涂了药不怎么痛了。”
“嗯,早点休息。”
文玺走后,沈凌酒抱着双腿屈膝在床上,窗外月色凄迷,不知为何她就想到了苏以泽。
她静静的靠在床边,呆呆的望着跳动的灯花出神,不知此时他在哪里,不知道他可是找到了他想找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会是谁呢?
会是他的心上人么?
气性可真大,好歹师徒一场,这些日子也不给她捎一封书信,难道这就是江湖人士的做派么?
沈凌酒拿过一旁的话本子,突然就想起传说中的毒医圣手苏玉楼,是个极其风雅之人,一曲琴音堪绕梁三日而不绝,儒雅斯文,用风华无双来形容他,也并不为过。
真想见一见师傅的真容,和昭王相较谁略胜一筹呢?
窗外的白玉兰开了,暖风送着浅浅的清香萦绕在她鼻息间,这味道熟悉得让她心悸,记得苏戈身上也是这种味道,淡雅好闻的让她心安,不知司行儒给她的玉肌膏里是不是有催眠的成分,她闻着清浅的香,渐渐闭上眸子。
犹记得苏戈离开前让她痛不欲生的厨艺,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创新,那段时间,她不是在尝奇奇怪怪的蛇羹老鸭汤,就是在茅房里蹲着思考对策,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苏以泽,你在哪里?
“师傅……我想你了。”
她喃喃自语,似是梦呓。
睡意朦胧里,似有清浅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如羽毛轻拂般酥痒。一片暖黄的光线中,她依稀瞧见了一个白衣冠雪的男子,墨发倾泻,半张脸隐匿于黑暗之中,气质佛若漂浮的冰雪,他神情专注的将一张新制的皮平铺在桌上用毛笔蘸着药水仔细描摹着什么,不时抬头看一眼她一眼,唇角微勾。
“师傅……是你么?”
璀燃的光华下,沈凌酒双眸轻阖,睫毛微颤,隐隐缠绕着丝丝雾气。
床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屋内灯火通明,他穿着一袭紫色暗纹的长袍,袍上又裹了一件白狐貂皮,凤目微敛,本就倾城的容颜越发动人,只是脸色泛白,透着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