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他。
指尖触及的湿濡,让他手臂僵了僵,仿佛是千斤重一般。
她怎么哭了?
也是,她一直都是如此,从不不安分守已,惹了祸事,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半点都不讲理。以前觉得她习性不好,他试图着改变她,让她变得更完美,经过这么多事,她也确实被一点一点的磨平了棱角。他以为他会满意,心里反而不舒服起来。
他掀开被褥就要下去。
沈陵酒下意识的伸出手,拽紧他:“……你又要去哪儿。”
他的手臂往外动了动,冷着脸道:“放手。”
沈陵酒胡乱抹了把眼泪,哽咽着,气息不稳:“你要敢去书房,明日我就将你书房烧了!虽然你我相识,是我厚颜无耻惹了你,但既然嫁给你了,就容不得你冷落我,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虚度光阴,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你不去书房,大燕的天还能塌了?你根本不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这几日太过压抑,憋了几天的话,她今日算是说了个痛快,才不去看司行儒此刻什么脸色。
好像没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了。
不理她,她就吵到他理她为止!除非不想一起过日子了。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晦暗不明的床帐内,她抓着他的手臂,染了豆蔻的指甲陷入他的肉里,忽然听得他仿佛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温热的躯体便朝着她靠了过来,将她抱进了怀里,又给她拉了拉散乱的衣襟,将她寝衣里若隐若现的肚兜遮起来,“本王没有生你的气,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沈陵酒低着头,一头及膝的发丝乌亮黑发,白皙的小脸两颊微微泛红,一双眼睛有些红肿,见她这个模样,他倒是倏地笑了,“嗯,比以往用洋葱哭的样子好看多了。”
沈陵酒:“……”
司行儒拿来湿巾,替她擦了擦脸,连带手也一起擦了擦,屋内又平静下来,司行儒将脸颊边上的发丝刮到耳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以后不要无理取闹,你祖父将沈府托付给本王,不是本王的意思,大抵是觉得本王比你可靠,同时也不想你太累,无忧无虑,闯祸了有人给你顶着多好?大家都看得明白的事理,就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王府一半的账目都没看完,就开始惦记沈府?还有……沈焕上战场,你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这男人天生就会读心术,似乎不管什么在他眼神下都无所遁形,沈陵酒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没……没有……只是气你不理我,我好无聊!”
忽然一阵风掠过,司行儒挥袖灭了烛火,一片漆黑中,他的身躯忽然压了过来,脸颊贴上她的,呼出的热气吹到了她的脸上,将她双手禁锢在头顶。
近在咫尺的呼吸带着他特有的香味汹涌而来,沈陵酒一瞬间几乎忘了反应,而后才愣愣道:“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