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榻上,绯璎公主狂捂脸,一副不能见人了的样子,也是梨花带雨,完全一副受害人的表情,娇滴滴的剩下一口气缩在贵妃榻上,拢着衣袍,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沈凌酒看这场景,看得连酒都忘了喝,她和苏玉楼对视一眼,将酒壶给他,“以前我哥要揍我的时候,沧九都会出来帮我背黑锅!”
“嗯,沧九前几日挨了几板子,反正尚未好全,如今再打几十板子,也不过就是多躺十天半月而已。”苏玉楼情绪淡淡的说。
“是了,所以……师父……”
“怎么,把注意打到为师头上了?”
“师父,你不能见死不救!”
苏玉楼颔首,“放心吧,你若屁股开花了,为师不介意替你亲自上药,算是给你的额外福利了!”
沈凌酒看着他良久,憋出两个字,“卧槽!”
两人下到院子里,沈凌酒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屋内的一切。高挂的灯笼洒下余光,从她的白色轻纱上划过,垂在肩后的青丝纷扬地飞舞在夜风里,她安静伫立着面沉如水,空灵的眸光锁着贵妃榻上表现出各种不适的绯璎公主,未移开过。
绯璎公主有些近乎呆滞的坐着,单薄的白衣看上去孤寂凄怆。
沈凌酒看着司行儒亲自取了她的风衣来,给她盖上,眼前的烛火闪亮,那人一身荣华,屹立在榻前,微微沉眸间,眼中的光芒可耀日月。
沈陵酒再看过去时,发现她绯璎公主缩成一团在角落里,低眉顺眼,如同受气小媳妇一样。
司行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许久,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屋内明明有好几个人,却静的连呼吸都听不到,明明是炎炎夏日,她却觉得凉意钻进了骨头缝里。
沈陵酒有些稀奇,这种女人,怎么活着养到这么大的?
“王爷哥哥你别生气,王妃姐姐也是一片好意。”
闻言,沈陵酒眉头一挑,抬了抬脑袋,目光吊儿郎当的朝着绯璎公主扫了过去。
“王爷哥哥?”绯璎公主轻轻唤了一声,眼中好似漾开了一汪碧泉,波光粼粼的。
细高的铜质烛台上蜡烛已经快要燃尽,雕花案几旁,司行儒织锦绸带,腰悬玉佩,有种低调的夺目感。
沈陵酒凝视着他的侧脸,融在烛光里,泛着不甚真切的薄光。
良久,他抬着黯淡的目光,用冻得人四肢发麻的口吻道:“苏媚儿,南莞助纣为虐,是非不分,各领一百军棍,逐出王府!”
“王爷?”苏媚儿和南莞均抬起眸来,脸上死灰一片。
良久两人都用找不到调的声音,乞求道:“王爷……求王爷开恩啊……妾身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百军棍会打死我们的,求王爷垂怜……”
“王妃……王妃,你说了会护着我们的,王妃你倒是说句话啊?”苏媚儿跪着来到沈陵酒脚下,拽着她的白裙,将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
南莞也是一脸惊恐,扑过来抱住了沈陵酒另一只大腿,“呜呜呜……王妃……王妃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