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最后却只落得这样的下场?说她爱他爱的遍体鳞伤?
赫连墨走上来,表面一派平静,浑浊的瞳孔却风起云涌,他冷声道:“昭王,这个女人……”
司行儒微微抬眸,眼底一片阴霾:“押入大牢,明日本王亲自提审!”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沉默了下来。
赫连墨眸中忽地泛起灼灼的火光,“昭王莫不是动了恻隐之心?”
司行儒迎着他的目光,眸色狠厉,“这里是大燕,即便天子犯法,也要经过三司会审,何况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城主这么迫切的想要灭口,难道是想遮掩什么?还是说根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想越俎代庖?”
赫连墨白眸色微闪,又瞬间恢复平静,“昭王言重了,既是昭王的意思,那便这么办吧,昭王气度凛然,只要小女能沉冤昭雪,晚两日又何妨?”
沈凌酒被押走那一瞬,强忍着自己心底翻滚的情绪,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从他身边走过时,几不可闻的道:“如果至始至终这都只是一场梦,你没有陷入这场梦,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司行儒整张脸苍白如纸,如同冰人般呆呆僵立。
“有一段感情还在漂泊,唯一遗憾,是分开那天。我奔腾的眼泪,停不下来……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
沈凌酒靠在马车里,声音沙哑的唱着歌,余音缓缓飘出,一时间四下竟寂静无声。
“殿下……殿下,你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紧?”萧摯上前扶住揉着眉心的司行儒,沈陵酒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平地炸开的烟花,绚烂过后,便剩下深入骨髓的落寞,寸寸煎熬。
诏狱
沈陵酒被扔到牢房后,昏迷了几个时辰,等她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若不是来往的狱卒打着火把,她都要以为自己瞎了。
记忆有些零散,肩头清晰的疼痛是唯一的知觉,火辣辣之感不断袭来。箭头已经被拔出来了,看来是有人给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她趴着难受,才动了动脚,清晰的铁索之声便在这空寂的大牢响起,她又动了动手,还好,只是上了脚链,她坐起来,后背贴着冰冷的石墙。
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周围都静得吓人,外面有厚重的武息,似是重兵把守,好像不是普通的牢房,难道是……诏狱!
沈陵酒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还能蹲诏狱,这待遇还不错。
她从干草堆里往小桌面前爬,手刚碰上碗,突然又缩了回来,现在她怕是连水都不敢喝,她咽了咽干涩的唇,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靠着桌子,小憩,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来看她了。
她抬头,猝不及防的,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
他披着银灰色大氅,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尊贵而淡漠。
“我知道你会来,可我没想到第一个是你。”
他幽深冷寂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今夜子时,会有人来带你离开,离开京都后就不要再回来。”
沈陵酒脸容苍白得接近半透明,敛着漆黑的眼眸,像是死了一般,良久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