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如果,你觉得太辛苦,我可以放开你……”
司行儒的表情像是被冰封了一样,瞬间凝固,心底爬上了一层密密麻麻尖锐的疼。
“从前是我太任性,不知道你的难处,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遇上你,爱上你,嫁给你,都是我自愿的,你不欠我什么……”
牢房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沈凌酒噼里啪啦往下落的泪滴声,一下一下都砸在了司行儒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窒息。
他转身大步离开之际,沈凌酒冲上去自后抱住他的腰身,一口气堵在胸口,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一根一根掰下她的指节,看着她狼狈的跌在地上,力道未必就重,但她浑身是伤,碰撞在地板上还是忍不住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正的勇者,从来都不是绝情断爱,出可保家卫国,归可为妻描眉,你心胸可容天下,为何不可容我一人?”
心胸可容天下,为何不可容一人?
司行儒转身离去,心里重复着她最后那句话,一颗心就象是被人拿着钝钝的刀生生割开一般,疼到鲜血淋漓。
沈凌酒一动不动的贴着墙壁,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抱着膝盖像个孩子般哭起来。
很多年后,只要想到今日的情形,司行儒的心仍旧会疼的痉挛。
他走出牢房,萧挚立刻撑着雨伞迎了上来,他冷声问:“都准备妥当了么?”
萧挚往马车边站定,回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司行儒淡淡点头,“子时一到,按照计划行事。”进入马车之前,他看着萧挚,前所未有的严肃道:“不管牺牲多大的代价,不管付出什么,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萧挚握紧伞,“殿下放心,哪怕是豁出我的命,我也会护王妃的周全!”
司行儒脸上隐约有些憔悴,坐进马车后,便一直没了动静,萧挚穿着厚重的蓑衣,在雨夜里驾车,走出宫道后,萧挚问:“王妃……还好吧?”
司行儒闻声,看着被她眼泪灼伤的掌心,一路疼到了心底,“不太好。”
萧挚咬牙,“以后王妃明白了,就不会责怪殿下了。”
“她什么都猜到了。”司行儒捏着眉心,声音有些空茫。
想到她最后一句话,他差点控制不住的想将她留下。
心胸可容天下,为何不能容她一人?
他失神的笑了笑:因为,心里容了你,便装不下天下了。所谓,温柔乡,英雄冢,阿酒,你怎么就想不透?
“王妃都猜到了?”萧挚吃了一惊,他都是在沈凌酒被押入大牢后,不知死活的跑去闯司行儒的书房,被打到吐血了,才知道的真相,王妃竟然全部猜出来了么?
“那……王妃。”
“依计行事就好。”司行儒前所未有的疲惫,像是在喃喃自语:“你说本王怎么就娶了个这么让人不省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