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累啊?”
“你!”
虽然沈煜书和她隔了好一段距离,但他状似随意的翻手间,却沈凌酒感受到了如疾风骤雨般的压迫。她怀疑如果她继续不知死活,会不会被他一掌打死。
有些话在她心头翻来覆去了许久,她嘴唇动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哥,你上战场为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流血流汗,难道不是自愿自发的吗?因为你爱这个国家,你爱大燕的子民,所以,即便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我爱他也是一样,其实,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爱和被爱同样都是幸福的。”
“可他不值得!”沈煜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得她一哆嗦。
可是……如果,他都不值得,那么谁又值得?
花香袅袅,沈凌酒沐着月光浸透在一地的幽暗里。
见沈陵酒开始发呆,沈煜书火冒三丈,“我说了,不准去就不准去,你若执意前往,就连战场都别想了!自己衡量吧!”
她怔住,完全被他冰冷的目光压住了气势,不自觉地就噤了声。
沈煜书拂袖转身,似是生气了,下一秒,沈陵酒一把拉住他,心狠狠抽搐一下,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不去就不去!”
沈煜书停下看她,眼神中包含着无数复杂凌乱的情感,板着脸孔,瞳仁中却透出浓浓的灼热和关切,他声音里有几分空茫,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真不去?”
沈凌酒强忍酸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去了。”
他顿了顿,又恢复成适才幽然的神情,“好,一个月后,你跟着苏玉楼来边疆找我。”
沈凌酒呆呆的望着他,“可是,哥……”
她视野忽然模糊起来,一片迷蒙中,那张英俊如昔的脸庞,忽然就成了彼岸的烟花,遥不可及。
眼泪顺着风,一滴一滴的落到领子里,冰凉彻骨。
“我好想他。”
看见她的泪水,沈煜书一向淡漠冷峻的眸子里忽然充满了宠溺与疼痛,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她可以清晰听见他的心跳声,“你还有我。”
凉风瑟瑟,满园春色,已经红消绿褪,只剩下满目萧索。
沈煜书离开时,她看到他深沉的眸子里闪过真切的心疼,那希冀的神色,瞬间淹没了她对司行儒所有的憧憬。
如果,连她都不爱司行儒了,那他大概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了。可她若执意爱他,又辜负了对沈煜书的承若。
生而为人,为什么不能率性而活呢?生而为人,何其艰难。
翌日,沈凌酒还未起床就被沧九吵醒了,“小姐,不好了,不得了了,你快点醒来,救我啊……我小命不保了!”
沈凌酒被吵醒,神情很是忧郁。听清沧九口中的话后,她一级备战状态的看着他:“出了什么事了?”
沧九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头垂得很低,就快低到领子里了:“我……我昨夜好像,似乎,应该是……强了青桐姑娘。”
沈凌酒表情干巴巴的望着他,头顶炸过一片惊雷!
许久才出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