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丝轻微的受伤。
他已有了心上人,如今却对她如此无礼,当她当什么了?!
他,又把他自己,当什么了?!
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长长的发丝,也垂披在背上,模样有点狼狈。
林雪茶回到安平侯府的时候,安平侯夫人皱着眉头看她。
“回府也不带把伞,你瞧瞧你这落汤鸡的样子,哪点有郡主的风范?”
林雪茶挑了挑眉。
唇角微勾,她淡声道,“雪茶下次记得带伞。”
安平侯夫人既不问她为何回来,也不问她,为何是淋着雨回来。
只是对着林雪茶不懂礼仪名声的,发了一顿脾气之后,才勉强让她去换衣裳。
林雪茶也没什么心情跟她斗,左耳进右耳出后,便转身回了院子。
眼下,她该是在九王府好好学习才对的,是以,听竹并不知道,她今日会回来。
待瞧见一身狼狈的林雪茶时,听竹眸色一惊。
忙把林雪茶扶进屋子里来。
“郡主,您怎么把自己弄得一身水啊,郡主先坐着,奴婢去给您取衣裳换过。”
言罢,听竹便转身回了里屋,快速的拿了林雪茶的衣物后,小跑出来,递与林雪茶。
“郡主快去更衣,奴婢给您熬碗姜水喝喝,可莫要生病了。”
林雪茶朝她笑,很惬意的享受,听竹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听竹刚要往屋外跑去,却见林雪茶动也不动的,坐在原位上,不由急了。
“郡主,赶紧更衣啊,您若是病了,可是要喝药的!”
她伴在林雪茶身边多年,虽然知道,林雪茶的身子底好,近乎没怎么生过病,但,出于关心,她还是变了脸色。
“郡主!”
“知道了知道了。”
林雪茶朝她摆了摆手,再冲她笑了一笑,起身,回屋,将身上湿透的衣物换下。
十年的时间里,林雪茶身边,只有听竹一人候着,如今林雪茶的身边,多了几个婢女,听竹自个都忘记差遣了。
出了院子,听竹才跟院子里的侍女说,要给林雪茶熬一碗姜水驱寒。
而她自己,又折身反屋,取了一条干帕子,给林雪茶擦湿透了的长发。
林雪茶昨夜一夜没睡,这会倒是有了些困意。
她单手支着下巴,微阖着眼眸,开始闭目养神。
彼时,听竹站在她的身后,看不见她的神色。
她一边帮林雪茶擦着头发,一边问。
“郡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今日璟然殿下,不用教你学点什么吗?”
林雪茶撑着下巴的手,颤了颤。
不久前的激吻,男人深谙的双眸,似乎还历历在目。
她闭着眼答。
“是要学点什么,不过,今日本郡主想你了,便回来看看,看看,本郡主不在的这些天,你是否已经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听竹手里的动作顿时一滞。
她的小脸猛地涨红,面色娇羞。
“哪,哪有的事,奴婢对郡主忠心不二,怎么会跟旁人跑了?”
这事谁说的准。林雪茶不以为然,继续闭着眼。
“若是你有看上的人了,可一定得牢牢抓住了,莫要等他有了心上人,届时,你便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话音未落,她自己却是怔了。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林雪茶正要捕捉,可在转瞬之间,却已无踪影。
听竹扬着唇。
“奴婢谨遵郡主教诲,不过,郡主都没有心上人,奴婢又岂敢在郡主之前有意中人?”
细细长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林雪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线,凝在桌上放着的茶几上,一眨不眨,一动不动。
久久后,她听见自己,近乎不可闻的声音。
“不必等我,也许,不久后死去的人,会是我……”
不说她的敌人是谁,有多强大,潜伏的敌人还有多少。
便只说她体内的情蛊,就是一击致命的。
不可能不解开情蛊的……
诚如,苏南星的师父所说,情蛊在她体内发作的时间,已有不少的年头了。
如今是愈发的难以掌控……
而她,至今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上个月,她已然是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有点压不下体内的那股热浪。
像是要喷发出来一般。
若不是有苏南星帮着她,她有可能已经血管爆裂而亡。
而眼下,她才和苏南星闹翻,不会再有人帮她。
今日已是初八,十五,很快就近了。
如此想来,这个月,怕是真的有可能,熬不过了……
帝京的雨,下了一整天。
夜色正深,窗前滴答滴答的在响,忽然一阵夜风吹来,竟将紧闭的镂花窗,吹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