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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感冒了?”
她刚刚听他咳嗽了两声,由此推测。说完,她又想起安娴一直呆到现在才走,眉心皱起,不免抱怨,
“这个安总也是的,明知你刚刚出院不久,还逗留这么长时间,真是没眼色。”
容寒声笑了笑,“她已经跟我约过很多次了。好不容易见上,岂能几分钟就走?而且跟她谈的也是正事,合作需要,不好撵人。”
“合作需要,你身体就不管了吗?”
叶朵朵略略嗔道,抬手试了一下容寒声额头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的,蹙眉嘀咕一声:“好像有点低烧。”
说完她就抓住了容寒声的手腕,拽着他往回走,“回房间去,我给你检查一下。不行的话吃点药。”
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无语,容寒声忍不住道:
“朵朵,我不是子熙。感冒发烧的有什么关系?你不用……”
“我不用什么呀?你要不是我男人,谁愿意搭理你?”
“……”
我男人……这大概是他从叶朵朵嘴里听过最温柔的称呼了。她从来就没叫过老公,一直都是直呼其名,叫两个字都是凤毛麟角的时候。
容寒声不由的勾了勾唇,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被牵到了卧室之后,量了体温,看了喉咙,最后还用听诊器听了一下,最后,他就被某人小题大做的摁到了床上。
“感冒,嗓子发炎,你应该抵抗力不错,用不着吃药,那就休息吧,一直到病好为止?”
“……你是说,为了一点点小感冒我要卧床几天?”
容寒声摸了摸身旁的床榻,不敢置信的瞪着叶朵朵。
叶朵朵咧嘴一笑,眉眼弯弯道:“不是。我是说,你这里要休息。”
女人的指尖突然探了过来,食指指腹压在容寒声的额头上,“郁结于心容易生病。你只是个男人,不是超人,也不是钢铁侠,不要对自己要求太多。”
指腹上微微的温热传来,容寒声楞了几秒,而后由着她这么戳着自己,没有挪动,只笑了笑:
“一个感冒,你都能看出这么多来?”
叶朵朵收回了手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语调平淡道:“感冒是小事。一直这么勉强自己,总会出大毛病的。”
“勉强自己……”
容寒声神色稍滞,对这个词有点陌生,也有点……排斥。
“朵朵,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这段时间,虽然事情比较多,但是还没到能把我累病的程度。”
他其实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在质疑他的能力,倒不是觉得受了轻视,只是觉得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有些不舒服。
叶朵朵挑起目光,盯着容寒声一本正经的脸,神色也是极其严肃,
“我知道你强悍,不强悍怎能走到今天。但是每个人都有承受的极限。你这几天为了陈远的死,一直内疚伤神,你不说,甚至每天都面带微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但是我能感觉到。我想跟你说的就是……”
她停了一下,双手撑在他面前,身体前倾,脸凑到了他鼻尖之前,星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道:
“你没有那么弱,我也没有。你心里不舒服,可以表现出来。我可以听你倾诉,可以陪你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散心,甚至,我可以陪你在酒吧买醉。寒声,其实我可以……站在你身旁,而不是总是躲在你身后。”
“……”
眼前的脸还是那张脸,柳眉星目,凝脂肌肤,樱红菱唇,她依然娇俏美好,却又多了一抹刚强,坚毅。
看着这张脸,容寒声的心突然就软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带了二十几年的面具,枷锁,在这个瞬间被她扯掉了。
心,毫无征兆的变得轻松起来。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女人。
脸贴着脸,唇贴着她的耳垂,轻声呢喃了一句:“朵朵,你真好。”
“那你就得听话,陈远的事情放下,别再想了。滨海的事回去再处理,这几天休息不要再动脑子。”
“嗯。”
“还有,生意上的事,能放也放一放,不要在家里加班。”
“嗯。”
叶朵朵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容寒声除了配合还是配合。他并不觉得被管束,反倒只感觉到了温暖。
这样温暖的日子,持续了有一周。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就踏上了归程。
离开M国的时候,同机的还有那个杀手。他被叶子熙那药折磨了几天之后,现在也安分多了。
十几个小时之后,一下飞机,他们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容家大宅。
这整个件事,今晚就要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