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越发的轻柔,简直像是两个情投意合的男女在诉说情话了:“胭脂,你为何要如此说呢?”
燕之随口的一句话简直让景行气炸了肺!
他不嫌弃她粗鄙无礼,想要给她个名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居然敢不领贤王爷的情?!
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我啊……”燕之却完全没有看出对方发了火,只笑着说道:“我大约是这么说话习惯了,王爷您让我自称为‘妾’,我实在张不开嘴。”
“不识好歹!”景行垂了眼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也许我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吧……”燕之把布巾扔到铜盆里,知道他也不会再用:“也没有福气在王爷您家的后园里吃一辈子闲饭……穷命!”
她对着他伸出了手:“王爷,您今儿可还没说那句话呢。”
“嗯?”景行皱眉。
“扶爷起来啊……”燕之学着他的口气说道。
“爷不想起来!”景行一歪头看向了窗户,侧耳听了一番后说道:“外面还在下雨?”
“想知道?”燕之一掀被子扶着他的肩膀没用多少力气就把景行托了起来:“想知道外面是不是下雨就自己过去看。”
“放肆!”景行对着燕之怒目而视,只是他急火攻心眼前发黑根本看见对方的人:“不要动手动脚的……”
燕之蹲在床边一边为他穿鞋一边暗自想到:什么玩意啊!连我扶他一下都这么大的反应,分明就是嫌弃我嘛,还说什么要让我自称‘妾’,就你这态度,我凭什么嫁给你!
燕之以为他是要娶她,她忘了,在古时候有种后宅的女子确实是被称为‘妾室’。
景行身为亲王,立正妃是了不得的大事,而他要收个通房丫头在身边,那就不是事儿!
费了半天劲才从床底下把另外一只被她踢进去的鞋子够出来,燕之给他套在脚上:“王爷,吃了饭您得稍稍活动活动。”
“不活动!不起来!”
景行发了火,闹起了小脾气。
生平从来都是他指使旁人,而这个女子居然想管起他来了,偏偏他身子绵软无力不是她的对手,这就更让他对着她光有气而无计可施!
“外面的人都死了吗!”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没死。”燕之扶着他站了起来:“都让我轰走了,在灵棚里戳着呢!”
“大晚上尿个尿墙外边儿都有人在听着,你说多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