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就送阿文去读书。
到时候如果自己挣不出他的学费来,那就从他这二两银子里出。
……
第二天一早,燕之和阿文在家吃了早饭便锁了门出来。
天阴沉沉的,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他们先去了铁匠铺买了两口铁锅。
铁锅在上灶前还要经过一回大火烧,这叫做‘开锅’,‘开锅’之后还要用猪油里里外外的涂抹一遍才算是彻底完工可以用了。
开锅之后的铁锅会更耐用且煮食物的时候不易粘锅。
留下阿文在铁匠铺,等着两口锅开好送去早市口的小屋,燕之一个人匆匆离去。
她去了当铺。
当初为了卖豆芽,她当了一只耳坠子做了本钱。
那只耳坠子早就被她赎了回来,今儿她还得把它在典当出去。
头次当的时候,是当了一只,这次燕之当了一对儿,这能让她拿到的银子多些。
“掌柜的,这副耳坠子您可收好了,我六个月后一定会来赎!”
这对儿金耳环是实心的,成色很好,用料也足。一对儿当了二两多银子。
六个月,燕之得用三两银子才能把它赎回。
这是属于这具身子原主唯一的一样物事了,燕之必须得把它留住。
“好。”当铺的掌柜随口应了。
来他铺子里当东西的大多是家里有了急事急着用钱,几乎每个人在当了东西都会说这么一句:我以后一定会来赎!
但当铺的掌柜听多了这样的话早就没了感觉。
而大多数当了东西的人,以后也是不会来赎当初被他当了的东西的。
“六个月,我一定会再来!”又看了眼已经被当铺掌柜收进垫着锦缎的木盒中的耳坠子,燕之转身离去。
……
这一天的早朝景行听得格外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朝,他还不能走。昨日陛下一连两道圣旨颁到了贤王府,又是赐表字又是指婚,这是多大的恩典?他必须得到皇兄跟前去千恩万谢去!
一进了御书房,景行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解慎,两个人俱都一怔,这是即将成为翁婿的两个男人头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对方,眼中俱是五味杂陈之色。
解慎忙起了身,待到景行给陛下行过礼之后,他才对着景行抱拳拱手道:“贤王殿下。”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解慎保的是景家的江山社稷,哪怕景行与自己的女儿成亲后就是自己的后辈了,他还是得向景行行礼。
“解大人多礼了!”景行忙走过去虚扶了对方,两个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别处并未对上。
“都是一家人,坐下说话!”皇帝陛下满脸笑意,他看着景行说道:“朕只为你指了婚,至于成亲的日子并未定下,无疾……”
景行的表字是无疾,也是昨天才有的,现在皇帝陛下当着他的面亲亲热热地叫了声‘无疾’,景行却听着很陌生。
“陛下。”景行微微侧了身面朝了坐在龙书案后面的景云。
“正好,咱们的岳丈在此,不如,就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
解慎的大女儿是景云的贵妃,而二女儿即将成为贤王妃,他正是眼前这两位权势滔天的男子的岳父大人,可解慎却只觉得忧心忡忡。
一入宫门深似海,解慎心疼那个从此终身出不得宫门的半步的大女儿,也心疼即将嫁给对面那个病秧子的二女儿,一颗心掰成了两半,解大人如今看皇帝陛下与贤王殿下是格外的不顺眼!
“不急!”
“不忙!”
解慎与景行先后开口道。
“哦?”景云看着景行笑道:“解卿家是舍不得爱女,因此不急,无疾,你怎么也不着急呢?”
“启禀皇兄。”景行先是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微笑来,似乎是面对了老丈人说这些话很不好意思似的:“昨日臣弟接了皇兄的旨意便写了家书,连夜派了人送了出去,把这桩喜事告知了六位姐姐。”
“书信一去一回都要月余,臣弟自幼跟在姐姐们身边长大,如今成亲这样的大事,总要等姐姐都到了才可操办。”
“况且姐姐们都嫁的远,就是见到臣弟的信件就动身到帝都,等到的时候也得是冬天了。因此臣弟不敢着急啊……”
“倒是这个理儿。”皇帝陛下点头道:“无疾也不要一直等着,该准备什么就先预备着,缺什么就和皇兄说,你大婚,总要办得体面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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