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和方氏一回到永宁侯府,便听门房传话说,老夫人徐氏请她们过去。
意料中的事,安笙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反倒是方氏,特地嘱咐了安笙几句,让她在老夫人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
安笙得了方氏的耳提面命,自然明白该如何回话。
很快,便到了松鹤堂。
盼夏亲自出来迎的人,见了方氏和安笙,忙好生将人迎进了内堂。
一进去,就发现,嚯,好多人!
大房的,二房的,三房的,能在的,几乎都在了。
作为一个“怯生”的庶小姐,安笙见了这么大阵仗,忙老实又规矩地跟众长辈见礼。
问了一圈好,徐氏慈爱地笑着招手,“安笙啊,来,快到祖母身边来坐。”
安笙闻言一脸高兴地过去了。
徐氏将安笙扯到自己身边坐下,搂过来心肝肉地叫了一通。
才问:“给贵妃娘娘瞧病,瞧得怎么样啦,贵妃娘娘满意没有?”
安笙趴在徐氏怀里,目光却先转向了下面坐着的方氏。
见方氏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才糯声答道:“安笙粗苯,幸而给贵妃娘娘诊病的方法,师傅从前曾经教过,所以安笙便照着师傅教的方法,替娘娘治了病,娘娘应该还算满意,赏了些东西,明日还叫安笙进宫去。”
徐氏听罢,便满意地嗯了一声,笑得眼角上的褶子都多了几道。
三房夫人宋氏见此,便脆声笑了,赞道:“咱们安笙就是厉害,连宫里太医看不好的病,都能治得好。”
二房夫人沈氏闻言,拿起帕子压了下嘴角,也跟着笑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府里,竟然也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女大夫了!这往后啊,我看可有得忙了,说不定哪家贵人生了病,就要找安笙去瞧呢!”
安笙接连被夸,很是惶恐。
自徐氏怀中直起身子,略垂下头去,道:“二位婶母谬赞,安笙会的这些,不过是师傅所教,安笙粗苯,只学了些皮毛,且都是照本宣科,并无自己的能耐,今次也都是贵妃娘娘慈爱,不嫌弃罢了。”
她可没傻到以为,沈氏和宋氏这是真心夸她呢。
若是真心夸奖,何必语气含酸,意有所指?
能让她们当着老夫人的面拈酸,想来也不是小事。
多半,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吧?
宋氏出身低,三房老爷又不是老太太嫡出,本就差了一层,而且还没有在朝为官,宋氏这样拿话刺她,莫不是怕她身价高了,会抢了原该属于她女儿的好姻缘?
想的真长远,安笙默默赞道。
若宋氏是为了这个原因,还好理解,那么沈氏呢?
沈氏只有一个嫡子,应该不是会怕她阻了嫡子的姻缘,才这样说的。
现在的她,即便是身价看涨了些,也没这么大的能耐,能影响到府里嫡出少爷们的姻缘前程。
既不是为此,那是为了什么呢?
安笙心神一转,注意到沈氏的目光。
就见沈氏虽是在跟她说话,但是目光却总不自觉地瞥向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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