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也不管这么多,反正秃子没打她,已经是万幸,自己脱了衣服,爬上自己的被窝,很快就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宁心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小。
秃子平日和村民的关系都不好,能和他往来的村民,除了那几个爱赌博的青年和混混外,也就没什么人了。
宁心爬下床,穿好衣服,推了推门,发现门没关,秃子把锁给去掉了。
她将门微微打开一条缝,望去,看见门口站着几个人,五大三粗的,用本地话聊天,说的就是日常,也没什么意思。
直到宁心听见秃子说:“阿信那小子,又被赶下乡了,估计得在我这里住几天。”
“可以啊,老吴,有的忙了。”
听着他们聊天,像是有谁要来似得,难道是秃子的亲戚?
村民家,走亲访友很正常,可是现在正值农忙时分,大家都忙着自己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谁有那种闲工夫去走亲访友啊?
宁心也不挂心,就在屋子里呆着,免得出去,又给秃子看见,遭一顿骂。
到了中午的时候,门外突然就被打开,秃子走了进来,冷冷的说:“怎么,你还想躺一个上午不成?”
宁心猛地坐起身来,紧张兮兮的看着秃子,摇了摇头:“我……你又没叫我做什么,我就呆在屋子里……”
秃子瞪了她一眼,自从昨天她说错话以后,秃子对她的态度就非常冷淡。
“出来帮忙做事!”落下这几句,秃子就走了。
宁心慌忙爬了起来,走出去,看见地面上有好多挖出来的竹笋,还有一些杂物。
“给我好好收拾,没收拾好,今天不准吃饭!”
宁心怯生生的看着秃子,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剥竹笋,整理杂物是她的强项,在家里没少做,一双手都粗糙得不行。
蹲下,就立刻捡起竹笋收拾起来。
收拾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埋头苦干,此时,只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吴叔,我来了。”
宁心抬头看去,只见门口有两个男人,男人推着轮椅,而轮椅上坐着一个约莫二十上下,反正看起来挺小的一个少年,穿着白t恤和休闲裤,右腿的裤管被剪掉一段,小腿打了石膏,看起来是摔断的样子。
让宁心诧异的是,这个少年,长得挺好看。
第一次给她那种印象的还是冷凡,但是他和冷凡的感觉不同,如果说冷凡是那种帅气阳光的风格,那么眼前这个少年就是精致而冰冷的形象。
少年的鼻子很挺,侧颜看去,线条优美,他的眼睛只是看了一眼宁心,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很明显,他不太喜欢宁心,生出了几丝厌恶。
秃子听到声音后,就走了出来,看见后,也没有多大表情,只是说:“来了,进来吧。”
旁边两个男人合力,将少年的轮椅给搬了进来:“老吴,麻烦你了,这小子不听劝,摔断了脚,又跟他爸妈生气,非得来这里,你说说,真是麻烦。”
秃子也没啥情绪,看了看那少年,冷声:“到我这可没那么舒服,你要想好,我是没什么时间管你的。”
“不用你管。”少年抿着唇:“我有个地方睡就行。”
听着少年那略带冲的语气,宁心觉得有些不安,如果这个人住到这里,那她以后的日子是不是更不好过了?
秃子瞪了一眼少年,和那两个男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出门把院子里晒好的地瓜干收了进来。
“梁丘信,在我这只能吃糠咽菜,白天我要出去赌博,没人管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舅舅没走远。”
“我呆在这里,总比家里好。”梁丘信看了看秃子:“我爸妈准备让我出国,我是不可能的。”
秃子冷笑一声,落下一句:“生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