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然后低吼道:“就是说,你打开始就知道不是我?那你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盯着我。”
“怎样啊,现在被抓回来的人是我,你都说了,自己自小便是我的出气筒了,难道现在才有觉悟吗?”小侯爷竟满脸不耐的瞪了瞪他,理直气壮。
“你这人真是——”南宫热河气得直跳:“早说啊,还怕你以为是我出卖了你,至此连我们大家都不再相信了。”
“你们都是我至亲的人,我若不相信你们,还能相信谁……”小侯爷口中似叹息般的话语让南宫热河心头一堵。
他依然是放不开的,就算此刻脸上带着笑,那心里,必定也在淌血,该怎么办?若不能让他见公子,他必人前嬉笑,人后落寞,让人无法面对;然若是让他见了,谁都无法预料将会发生什么事,竟让人如此纠结为难!
“不知奚昊跟南宫先生一路可好。”小侯爷突然转了话题。
南宫热河挤了挤小侯爷,靠在床栏边,道:“燕山度自建国便是晋韩必争之地,隔几年便要起战乱,战况应不是很激烈,也勿需十分担心,倒是九原,武凡中那老匹夫,仗着京中势力,一直扣押着赵括将军,偏虎符被你换了地方,竟无法得知下落,现在已经是一月天,三月公主和亲,若中间有所差池,赫博多再次挥军进犯,倒是令人担忧。”
“我去看过佰茶,南宫,佰茶心底,是否有人?”
“诶……”南宫热河不知如何回答,佰茶心中那人,是弓!小侯爷失去记忆,所以不记得了,可是,弓是公子身边的人,他与佰茶,便如公子与小侯爷,根本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人,却偏偏爱上了对方!
南宫热河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天这到底是耍的什么把戏,情爱本就是让人痛苦纠缠的东西,更何况是不被允许的情爱。
“公子今日可还在寻城逗留?”木梳理过如墨青丝,弦伊将那长发松松绾起。
无瑕抬头去望窗外,本已经晴朗了一天的天空,又开始飘飘扬扬的下起雪来。
“竟不知郑的冬天如此寒冷,去年的这个时候,咱们才刚刚离开庆安前往成乐,天气可是暖和多了。”弦伊整理着桌上物件,口中溜出那话,当意识到成乐二字在公子心中的分量时,话语猛的一顿,抬眼去瞧公子脸色,却看不见任何波动。
“让司马套了车,咱们,去蒲州!”无瑕突然起身向外而去,弦伊追在身后急急道:“怎突然就要走,司马去办公子吩咐的事情,还没回呢,公子,公子——”口中叫着,却不见无瑕停下,弦伊将手中东西一放,向门外奔去。
无瑕让鬼翼套了马车,于瑞安得知消息,放下手中生意赶回宅子,见公子正站在门前等着弦伊准备东西,忙道:“司马人还未回,公子为何突然便如此着急离开?”
“让他随后跟上,我们直接去蒲州,应不会在中途逗留。”
“公子,出了什么事?”
无瑕微微一笑,道:“无事,只是……不想静下来。”
弦伊拿着东西的手一顿,无语的望着公子。
不想静下来,这算什么理由!
“公子——”口中一声大叫,见无瑕无辜的望着自己,弦伊气嘟嘟的憋了半晌,那责怪的话语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将手中东西狠狠一放,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可要派人跟随,此去蒲州路途较远,司马未回……”
“不用了,于大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皓儿也是,一定要好好照顾这孩子,无瑕走了。”轻柔的一转身,那道素洁没入马车内,鬼翼一声轻喝,车轮滚滚,在渐渐飞扬的大雪中缓缓而去。
于瑞安长叹一声,知道公子从来说一不二,不敢派人跟随,却又不放心,回身召来一小子,道:“从小道直奔蒲州,告知冷三爷公子将至,让他尽量让人往前迎,这一路大雪,马车必定快不了。”
“是!”
弦伊将暖炉生好放入无瑕手中,又将厚绒毯盖在无瑕脚上,无瑕低头一看,笑道:“鬼翼在外头赶车都没我穿得厚实,你再弄下去,公子就要成个大粽子了。”
弦伊闻言一看,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帘子一挑,见鬼翼披着蓑衣,拿着长鞭的手通红一片,顿时眉头一皱,道:“如此一看,最可怜的还是鬼翼,可是马儿又不能自己辨别方向,要说都怪公子,偏急急上路。”
鬼翼扬起长鞭,回头一笑,道:“这点风雪算什么,我是男子,又是习武之人,不怕这些。”
“那,公子为何身子虚寒?公子也是男子,也是习武之人哪!”
“丫头,今天可是专找公子麻烦?”无瑕眉头一皱,却突然凝神不语,弦伊一看奇怪,还未开口,无瑕食指竖起噤声,然后突然道:“鬼翼,打马疾行!”语顿,又道:“来不及了,小心应付!”
马车后突然出现数骑,一溜的黑衣紧束,马蹄纷沓,直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