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无瑕公子在东都的情况,还提到过一个大晋小侯爷与一眉间朱砂的公子的一段故事,孟白炎,对的,那个大晋小侯爷便叫孟白炎,听说他的顽劣不堪,大晋举国上下世人皆知,而朱砂……那无瑕公子不就是眉间朱砂么!
殿下已经来信说他不日便到云城,似乎便是因有使臣来访,皇上让他回来陪同。殿下对那无瑕公子一片痴心,现在这小侯爷人又在云城,且不知那无瑕公子与他,是否仍有纠缠……
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蓝若有些忐忑的紧咬了唇。
自己要告诉殿下来使是谁吗?可是,若那两人真还有情,趁此机会,是不是可以让殿下就此死心,不再与无瑕公子再做纠缠?
想了一会,终还是私心占了上风,蓝若走到门口扬声叫人进来收拾,不再去想那一切。
若告知了殿下,说不定他会阻止那二人见面,倒不如推波助澜,让此事瞒不住,挡不住,等着看好戏。
那一行千人急赶紧走,眼见还有一日便可到云城,无瑕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已经能够自己坐立,脸色也好了许多,于是大家心头稍稍放下,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看弦伊拿着药碗过来,无瑕眉头一皱,将脸埋进了被子。
“倒是好笑了,公子竟又开始耍性子了,这药可要趁热喝,凉了更苦,你现在不喝,一会儿我是不会再热的。”弦伊上了马车,伸手便去拉被子,无瑕将头埋在被子里,死活不抬头。
听见两人在马车里闹,郑澈轩走了过来,几天了,他陪着无瑕坐在马车里,实在闷得慌,这会儿伤口刚换了药,也在跟寇云打商量,想骑马透透气,却被一口驳了回来。
无瑕这几日喝药已经喝得胃口全无,他本五感异于常人,现在更是闻见药味便想吐,实在喝不下,却又拗不过弦伊的性子,是以一到喝药的时间,便会上演这一幕。
围着马车的,全是那三人最亲近的手下,平时看惯了无瑕冷冷的样子,现在才发现,他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无瑕没了内力,身子的戾气竟也似化去了一般,性子柔和了许多,心中的防备也弱了下去,其真实的一面渐渐显露在了众人面前。
听那两人又在争吵,郑澈轩接过药碗,见无瑕仍然将头埋在被子里,到了他身旁低低道:“昨个儿买的桃酥还有,喝了药,用那个甜甜口。”
“不喝——”
那人儿头都不抬,狠狠丢出两个字来。
“无瑕!”声音愈发低了几度,郑澈轩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我好了,不喝——”
蒙在被子中的声音显得瓮声瓮气,无瑕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看吧,看吧,都成什么样子了,倒成了半大的孩子,还得灌药么。”弦伊气得直嚷嚷,无瑕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般使性子,只是这几日却愈发的抵制喝药。
“你若再不喝,可别怪我喂药了。”郑澈轩突然凑过头去,在那人头顶轻笑道:“我不介意自己先喝,然后喂给你的,你要试试么。”
被子中那人儿身子一僵,然后霍然坐起,因蒙在被子中而绯红的双颊在听了那人的话语之后愈发红润,双眼瞪着郑澈轩,无瑕狠狠一咬牙道:“你敢!”
话音刚落,见那人端着药碗便要喝下,无瑕忙一伸手将碗抢过,咕噜噜一仰而尽。
苦!难耐的苦涩从舌尖蔓延到胃,无瑕眉头绞在了一块,翻涌的恶心感让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呕出,眼泪却随着那呕吐声而落下。
看他如此难受,那本还在笑着的众人顿时噤了声。
每天三次药,他都要拼命忍受这苦涩和呕吐,让人看了,实在于心不忍。
“吃了这个。”
一块桃酥递到了面前,郑赟谦锁着眉头站在了马车前。
心疼!看着无瑕那模样,郑赟谦心底泛着难以忍受的疼痛。他希望无瑕快点好起来,不用再受这种折磨,可是寇云说,到了云城之后,他也没把握能够清除无瑕体内的毒素,所以,无瑕会一直需要喝药,也就是说,这种折磨或许还会伴随无瑕很长时间。
接过桃酥,无瑕那因呕吐而苍白的脸上漾起了笑意:“竟如此小气,只给一块,莫非这一路无瑕已经将燕王殿下吃穷了么。”
知道他故意拿话来逗大家开心,郑赟谦想配合他,却牵着嘴角,硬是笑不出来。
“我没事!”无瑕拿起桃酥吃了一口,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所有人说一般:“我姬无瑕,不会如此便倒下的!”
明日预告:缘.妙不可言:见云岚突然沉思,小侯爷有些不满的一搭他的肩头,在他耳边道:“怎么,可是盘算了怎样才能既省了银子,又让本小侯爷吃饱了喝足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见云岚妥协,小侯爷一脸兴奋的问道:“去哪?”
“问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