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清歌。”她神情担忧。
清歌低着头,死死地盯着纸张,嘴唇咬的都出血了也没注意,水域一惊,握住了她的手,“清歌,你怎么了?”
清歌抬头,水玥这才看见清歌的眼底已经是一片赤红。
“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清歌低声呢喃,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水玥和司微澜都被吓了一跳,司微澜犹豫了一下,拿起那张纸,看着上面被清歌翻译过的数字,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这上面写的是他们在夜清筱身上做的药物试验,以及夜清筱的感受。虽然夜清筱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的描述,可也能从这些寥寥无几的文字里,看出那段时间她经受的痛苦。
那些人似乎很惊讶于她身体的承受能力,因为一般人,在经历过这样的药物试验后,顶多半年就撑不住了,而她那样的身体,不仅撑住了,还撑了一年多,甚至隐隐还有抵抗力变强的迹象,这似乎使得他们更加兴奋,不断对她加大了药物的剂量。
“清歌。”司微澜嗓音微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一个外人看到了都觉得残忍,无法接受,更不要说清歌了。这是她的亲姐姐,恐怕她心中的疼痛是他们无法感受到的。
水玥见两人这样,一把夺过了那张纸,经过清歌翻译的数字很容易就能破译成文字,水玥一边看,手上一个不注意,那张纸就被她撕成了两半。
她的眼底满是冷意,看着清歌,缓缓开口:“清歌,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会帮你报仇,不管你的仇人是谁,我都会帮你。”她的神情坚定。
清歌低着头,看着手心的那条项链,最终也只是将项链放在了贴着心脏的衬衫口袋里而已。
她只站起来,哑声说道:“我们走吧,既然老板不想现身,那我就只能逼他出来了。”
水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却什么都没问,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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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靳修溟抵达京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冷文冀。
冷文冀作息一向规律,刚刚睡下不久,忽然就听到了阳台上传来了一些动静,他睁开眼睛,手摸到枕头底下,将枪拿在手里。
他没有坐起身,只是将枪上膛之后握在了手里,眼睛则是盯着阳台的方向。
借着月光,他看见阳台的门开了,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刚刚举起枪,就听见那人说道:“二哥,是我。”
冷文冀一愣,赶紧将枪挪开,然后打开了卧室的灯。
来人自然是靳修溟。
冷文冀看清是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将枪放好,没好气地看着他,“好好的大门不走,你爬什么窗户,我刚刚要是没反应过来,就开枪了。”
靳修溟摸摸鼻子,这坏毛病都是被某人给带的,想当初在部队的时候,某人就很喜欢三更半夜爬他的窗户。
“不想惊动别人,就从窗口进来了。”靳修溟解释了一句。
冷文冀坐起来,靳修溟则是拿了一件外套扔给他,“披肩外套,别着凉了。”冷文冀的体质很差,吹点风就容易感冒。
“你怎么现在过来了?”靳修溟离开京都没几天,又三更半夜跑来,冷文冀直觉是有事。
“你是担心冷萧的事情?那件事我一直盯着呢,谢兴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就算现在沐辰出来替他扛下了所有的罪责,他也不会轻易出来的。”
谢兴是他们的人,又是检察院院长,这次的案件就是他负责的。
“我来不是为了这件事。”靳修溟说道。
“那是为了什么?”
“二哥,杜君扬有个姘头的事情你知道吗?”
冷文冀震惊地看着他,“景瑞,这样的事情不能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小五就是她跟那个姘头的孩子,而那个姘头就是基因实验的负责人。”
冷文冀瞳孔微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情的?”
“是冷萧亲口告诉我的,二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老板的事情吗?我现在怀疑杜君扬就是幕后的那个了老板,但是我缺乏证据。”
冷文冀还没消化刚才的消息,靳修溟就又给他扔了一个炸弹,炸得他头昏脑涨,下意识地问道:“会不会是冷萧在挑拨离间?”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冷萧那人那么狡猾。
“可能性不大,二哥,我需要求证。”
“你想做什么?”
“我去找杜君扬。”
“不行。”冷文冀一口否定,“当初你好不容易才从她的手中逃脱,不能自投罗网。”
“可是我若是不去,我怎么找出那个人?”
“那也不能用你自己做诱饵,这件事你让我想想办法,我会有办法帮你的,你先别着急,等等我,我想想办法。”他有些无措,今晚接收的信息太多,他一下子无法消化,脑子有点乱。
“二哥,我来之前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我去最合适,杜君扬一直想让我死,我要是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忍不住。”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最容易露出破绽。
“不行。”
不管靳修溟说什么,冷文冀都不肯同意他的计划,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是在拿着他的生命在冒险,上一次那是运气好,杜君扬和冷希瑞没有防备,才让他找到机会将靳修溟放出来,若是再来一次,他不敢保证还能有这样的运气。
只是靳修溟决定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二哥,要么你帮我,要么我自己去。”
四目相对,冷文冀被他气得脸都红了,手指着他,你了半天。
“你是想气死我!”
靳修溟定定地看着他,神情坚持。
最终还是冷文冀先妥协,“好,我答应你,你先跟我说说你的计划。”
靳修溟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冷文冀听得冷汗直冒,“不行,景瑞,这个计划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你会死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二哥,这是最快的办法了,我不想继续拖下去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清歌对不对?”冷文冀气急。
靳修溟沉默,点头。
冷文冀气得很想一巴掌扇死他,“我承认清歌确实很好,但是景瑞,她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冒险吗?你不是猫,没有九条命,你若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跟父亲交代?我死后还有脸去见父亲吗?”
“值得。”靳修溟毫不犹豫地说道,“二哥,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除了她。”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难道我对你的关心都是假的吗?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合作伙伴,而不是亲人吗?”冷文冀情绪激动,剧烈咳嗽起来。
他的脸通红,咳得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靳修溟眼神微变,给他轻轻拍着背,却被冷文冀推开,“既然对你来说,清歌才是最重要的,那你现在又来关心我做什么,反正我的死活在你眼里也不重要。”
“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靳修溟解释。
冷文冀冷眼看他,“那你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一个这么危险的计划,让我眼睁睁看你送死,冷景瑞,你是以为我没有心,不会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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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猜到靳医生的计划是什么吗?二哥为什么听了计划之后那么激动,坚决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