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商量了一阵,浅玉和拾香先退了出去。如今屋子里只剩茹娘和霜儿两人。茹娘倒很直接“长期以来,梨香院都由我一人撑着,你也看到了,我年纪已大了,我也不可能长年如此,对人倚舞卖笑。刚才你也看了她们两人,浅玉温文尔雅,识大体,也博览群书,只是她天资不足,对舞艺和琴艺上面不如拾香。而拾香虽聪明伶俐,却心直口快,肚子里包不住事,难成大器!”
“茹娘,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勤能补拙。浅玉虽天资不足,却懂得审时度势,这已比拾香胜过一大截。”霜儿凝神想了一瞬,拿起霜毫笔一看,发现笔墨已干,方在墨砚里研了研,随即在书卷上面画了一个圆圈。茹娘找了个地方坐下“那拾香呢?”
“不识大体,只因她涉世未深。你放心好了,此事我来解决。”一滴黑墨滴在书卷上,霜儿顺着墨勾勒出了一幅兰花图。茹娘一直在旁边看着,虽不知她会怎么做,可是心里却已感觉到她那份镇定与胸有成竹,心里默默一想:难怪他点名道姓要将此人收到院里,原来她真是一颗看似平凡的璀璨明珠!
茹娘给她安置好了房间,房间很是暖和,里面充满着依兰香的香味。霜儿凝神看着四周的摆设,一个不算很大的铜镜摆在极其醒目的位置,铜镜前摆着四五个小碟子,碟子里红红绿绿,色彩斑斓。以前与老头子闯荡江湖时,她随时准备着枕天席地,如今睡在软香玉榻间,她竟有些不适应。
朦朦胧胧间,她听到有人在楼下高声呼喊:“茹姐姐,茹姐姐,你快来啊。拾香摔倒了!”霜儿瞬地从梦中惊醒,揭开被子打开窗户一看。梨香院分楼上楼下,连接两楼的只是一个单阶梯。茹娘白日只是穿了一件艳色的薄纱衣裳,晚上夜虽凉,可是她依旧只是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衫衣。虽只是微微一瞟,霜儿已经能够看到她里面的峰峦起伏。经浅玉那么一喊,从梨香院各个角落里都涌出了好多人。先前那个矮龟奴慢悠悠的过来,还没靠近茹娘的身,茹娘已破口大骂了起来:“滚一边去,没用的东西!”
龟奴吓得缩了手,瑟瑟地躲到一旁去。浅玉怔怔地看着茹娘:“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竟看到拾香疯疯癫癫的往楼下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我逮不住她,眼睁睁看着她从楼上摔下来!”
“让开!”韦霜穿过人群,用手示了示拾香的鼻息。“茹娘,人太多了,空气不好。你把无关的人都散走!”
茹娘听了,迅速遣散了众人,只留下浅玉和龟奴。拾香是从楼上摔下来,如今她意识不清,当务之急是抢救生命。霜儿示了示脉,见她脉搏沉稳,不像是有病,又试了试她的颈动脉,手刚碰及她的脖颈,她竟缓过气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韦师傅,我又犯病了么,哎哟,腿疼,好疼!”
“不要乱动,我刚才帮你简单检查了一遍,只是腿脚受了点伤,我帮你固定好,到楼上再细细检查一下吧。”霜儿说完,转头看向茹娘,不经意间竟瞟到浅玉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神色。
这丫头!霜儿皱着眉头,凝神看了她一眼。她可能感觉到霜儿的注视,赶紧敛了神色,微微侧过身去。
龟奴背着拾香上了楼去,茹娘始终一脸冷漠地瞪着他,仿佛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到了拾香的屋子,一股奇特的香味扑鼻而来,霜儿心里一颤,这香味她曾闻过,以前老头子拿过此类香物给她闻。当时她便赞香,后来才得知此香叫龙脑香,龙脑状如云母,色如冰雪,并且本草纲目中记载了龙脑的一些相关特征,如“以白莹如冰,及作梅花片为良,故俗呼为冰片脑,或云梅花脑”;还专门指出,用纸卷捻起龙脑,烧烟薰鼻,吐出痰涎,就可以治愈很多头痛病。
“你常头痛么?”见龟奴扶她上了床,霜儿才问道。
“常头痛,而且一头疼便人事不知,眼前似有妖魔鬼怪似的。茹姐姐曾给我找过很多大夫,都无技可施!所以才给了我这治头痛的龙脑香。”
“你对她倒挺不错的。”这龙脑香可是极其名贵之物,茹娘竟然舍得给她,可看出茹娘她倒不是一个吝啬小气的人。
“你不曾见她发过病,她一旦发起病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刚才浅玉说她疯疯癫癫的跑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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