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沉凉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掐得鲜血淋漓,她的指甲缝里全都是血。
“我不痛。”许沉凉惨惨地笑了一下,努力安抚着惊恐的西索,“我没事。”
“你有事!”西索强制性地捆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和一个女仆一起把许沉凉半搂半抱地弄到了软床上休息。
她转头,不容质疑地对女仆说:“端些甜点过来……顺便,在里面加上一些安眠的成分,要对婴儿和母体无害的。”
许沉凉在药物作用下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但是目光很清醒。
那是一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清醒,她要回去,回傅薄凡身边去。
不管他遭遇了什么,不管她回去之后会经受什么,她都必须去找他。
许沉凉翻身下床,但没走两步就被西索给按住肩膀。
许沉凉惊讶地抬头,接着解释道:“对不起西索,我得回去了,我家里……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对不起Serena,我不能让你走,你睡着的这两个小时,我已经调查过你了。”西索的目光中闪着一丝哀痛,她看着许沉凉,充满了歉意和怜惜。
“调查我……”许沉凉惊愕地瞪大眼睛。
“是的,我已经知道你是傅氏逃出国外的儿媳,也知道那个继承人就是你的丈夫,我们甚至知道,那个人要打掉你们的孩子。”
许沉凉抖了抖,她低下头不说话。
“就这样你还要回去吗?Serena,你待在我们身边是最安全的,我一定会保护你,你为什么对伤害你的人念念不忘呢?”
西索无法理解地看着她,她多希望许沉凉能够早点醒悟,过上自己的生活。
许沉凉抬起头,冲西索笑了笑:“西索,我不是那种被冲昏头脑的女人,我也不会去爱一个一无是处的渣男,是,我有爱情,但同时我也有理智,如果我喜欢的人真的是人品人格都有问题的暴力分子,我一定会选择报警,而不是委曲求全,更不会傻傻地回到他身边去。但是,他不是,他该死的不是!他爱我,只是我以前一直没有发现……现在所有的苦果,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们明明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都是我,一直不曾相信他,我亲手摧毁了许氏,就为了离开他,可是,就在彻底离开之前,我发现我怀孕了,而且,我发现我爱他,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从那以后我决定既往不咎,不管以前谁对谁错,我们都重头再来,可是,很快我又发现,我的孩子有可能是畸形……没错,你听的没错,我不是个幸运的女人。我的丈夫,为了防止我伤心,费尽心思瞒下一切,甚至把罪名背到自己头上,想让我打掉这个孩子,我才不得已和你逃到了这里。但是现在我得回去了,他出事了,他出事了!”
西索瞪大眼睛,和玛格利安面面相觑,她没有想到,看到调查结果的时候她恨不得手撕许沉凉的那个丈夫,可是,许沉凉这样爱他,她说的话也不会有假。
她一时之间犹豫了。
许沉凉趁她犹豫的时候,挣脱了她的阻拦,要去收拾东西。
“可是,现在中国有消息,说傅氏要以经济犯罪的名义起诉傅薄凡,你无故出过,也是嫌疑人之一,现在回去的话,等待你的很可能是牢狱之灾。”
玛格利安侧了侧身子,毫无感情地叙述。
许沉凉猛地僵住,她吞咽了几次,才转过头,艰难地问:“你说什么?傅家,要起诉傅薄凡?”
玛格利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西索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是的,沉凉,其实在将近半个月之前,傅薄凡已经被关进牢中一次,但后来又被保释出狱,玛格利安查到的消息显示,当初将他拉进去的人,也是傅氏。所以,这次傅薄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傅氏还会放过他?”
许沉凉眼睫微颤,她努力镇定地问:“他之前被关起来过?什么时候。”
西索报出了一个日期。
许沉凉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那正是,她以为自己一个人被抛下,以为傅薄凡回国抛弃她,独自防备着那些医生,险些又恨上了傅薄凡的日子。
原来,在她只顾着可怜自己的时候,傅薄凡也在经受着痛苦,可她从未了解。
原来,傅薄凡不是不管她,而是身陷囹圄,被困住了不能回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