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脸色不好看,于是安慰她道,“你也别太担心,当年许多高中生响应号召去乡下学习,被耽误了好几年,等考上大学,每个个班都那么几个学生拖家
带口,等你考上大学,要孩子也不是难事,只是日子过得辛苦而已。”
楚俏考虑问题也越发实在,蹙眉说道,“主要是继饶在部队,规定严格,我又在学校,两地分居带孩子不容易。”
“楚俏,你可不许退缩!你就是再难,能难过老师么?当年老师被斗成啥样,你根本没法想像,可你瞧瞧,我不是照样挺过来了么?”
提起当年的困苦,只因一声荒谬而可笑的号召,夫妻父子师生亲友全乱套了,人心惶惶,人情淡薄,可她就是咬着牙坚信,苦难总会熬到头。
“不过你放心,现在这个时代正是全力支持经济建设的时候,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日子总会一天比一天好。”
楚俏一听,眼里透着坚定,上前拉住她,笑道,“嗯,我就听您的,好好读书。”
师生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见陈继饶提着菜回来了。
男人生怕冷落了邱老师,就见楚俏在厅屋陪着。
邱茗芝见下厨的也是他,暗叹楚俏还真是有福气,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做事一丝不苟,态度严谨,待人周到,为人谦逊,还真是不可多得。
她留下吃了午饭,惦记着下午还有课,又盯着炎炎烈日回去了。
夫妻俩亲自把她送到大门。楚俏望着她精瘦单薄的身影,不由感慨万分,自打结婚以来,她遇到过不少诸如二婶、梁羽、秋兰那样奇葩的人,但总是好人多的不是?比如二叔、大哥、朱丽嫂子,还
有几个营长。
最重要的是,她所嫁之人是他。
楚俏微微侧目,望着他潜沉磊落的面庞,不由会心一笑,柔柔出声,“继饶,谢谢你。”
“怎么突然要道谢?”他低头问道。
楚俏沉思了一会儿,却是没有答话,随着他一道往家走去。
日头很晒,男人索性把军帽扣到她头上,见挡了她大半张脸,呜嘤了一声,伸手把帽子往上拉,见她皱着一张白净的小脸儿,在日光的映衬下尤为娇俏。
“谢谢你总是为我考虑。”
他微微侧脸过去,低头望着只到肩头的小脑袋,拉着她往小溪边的榕树走去,两人一道在石盘上坐下。
男人倚着树桩,眉目泰然,伸手拉着她,语气平缓,“俏俏,上次妈跟你提起读书的事,怎么没跟我说?”
楚俏手一僵,不敢抬头去看他,咬着唇说道,“我怕你会不高兴,总不能单是为我考虑。”
他细细摩挲着她隐隐泛着青筋的手,她的心思其实不难猜测,“你是怕二叔二婶不同意吧?”
二叔难说,但二婶那儿铁定不会松口。楚俏坐的笔直,低低应道,“嗯,毕竟结了婚就是两家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