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心疼。
他默不作声,拉着一下门铃,没一会儿护士就来了,他压低了平板的声音,“麻烦送一条被单来。”
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落在趴着的女人身上,护士会意,没过多久就送来了被单,并且直接盖在了楚俏身上。
楚俏悠悠醒来,只感觉身上有什么滑下来,她往地上一扫才知是一块被单,捡起来一抬头,就见男人靠着软枕半躺着,嘴里噙着笑,竟还有心思问,“睡得好么?”
“还好,”昨晚她不敢深睡,困得不行,一沾床却是忘了要照顾他。
她恍然一悟,“饿不饿?我买了粥……不过还馊了,你等会儿,我再去买一份。”
“不用,护士送了专门的流食来。”他忍着痛,语气平稳如斯。
楚俏闷闷道,“对哦,外面的粥说不定有细菌,你等会儿,我去消消毒再喂你喝。”
男人幽深的目光触及她淤青的手背,依旧温声道,“不用,你手上有伤。怎么来的?”
他还有伤在身,楚俏不愿他多想,盈盈一笑道,“等你痊愈了我再告诉你,到时你帮我欺负回去。先喝粥,别管那些事了,嗯?”
男人眸心转暗,薄唇透着冷意,“是吴悠?”
楚俏知瞒不过他,但眼前也由不得他胡闹!
她头一次对他发火,一边掉泪一边愤然道,“继饶,你只管好生休养,不然我就、真生气不管你了!”
男人见她气哭了,只好软下来,一侧的护士量完体温,抬手又抓不到她,他只好一把掀开被单。
楚俏到底心软,急忙走进了两步,皱着眉地去扶他,“别乱动!”
陈继饶牢牢握着她的手不放,眼里闪过愧色,“你受委屈了,快去擦点酒精消消毒,再上点药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两个人在一起,吵架了总得有个人让步,他已经妥协了。
楚俏心里一叹,低低地“嗯……”了一声,又道,“待会儿我请护士小姐帮忙喂你。”
“不用她,你顺道把粥拿出去热一下,”男人盯着走出了病房,没一会儿护士就来了,眸子里凝着寒意,“是不是吴悠来过?”
他那会儿意识已是半醒,隐约记得,“可你要是不说,我自然有别的法子让你丢了饭碗!”
他的话虽不算狠绝,可语气透着不送拒绝的渗人。
小护士望着他清俊的面庞,心里漏了一拍,听他一说,手抖了一下,才一五一十说道,“吴局的千金的确来过。”
“那我媳妇的手也是她伤的?”陈继饶不由捏紧拳头。
小护士瞧着他冷凝的面庞,也没有把话说死,“我清晨才来值班,没有亲眼目睹,不过那会儿你太太在走廊里睡着了,只有吴小姐经过。而且--”
昨夜是在走廊里睡的?
男人想起她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短衫,眼里泛着心疼,“而且什么?”小护士咬唇,见他也不是多话之人,而且如此护妻的人还真不多见,又道,“交接时听同事说,昨天吴小姐狠狠奚落了你太太一顿,那件无菌病服就是挂着也不给她穿,说是不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