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干脆一枪过去,多省事。”
裴缙泽回到医院,见她还安安静静地睡着,似乎陷入梦魇之中,嘴里喃喃自语,“晚茗--”
女儿就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已经化成脓血,稍稍一碰,就痛得无以为继。
“别怕,孩子--”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见她手背还一片淤青,眼里闪过痛意,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原来是那样折磨。
“有我在,别担心,你以前所受过的苦,我会一一补偿回去。”他俯身,凑近她脸颊亲了一口,才转身往外间走去。
桌面上堆满了文件。
吴芜一早醒来,偏转了脸就猛然看见一人就坐在对面沙发上,不由得就支起身子,“怎么一大早在这儿?”
他微笑,起身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待会儿就去睡了,就想看看你。”
吴芜咬着嘴唇看他,见他眼眶里布满血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才问,“熬夜了?”
“嗯,有几份文件急着处理。”他捏了捏她的手,又摸了摸满是胡茬的脸,没有闹她,只道,“一会儿就是要去睡了,你今天听话一点。还早,再睡会儿。”
吴芜却是没动,良久终于开口,“我快好了,该回学校去。”
她本就是实习生,已经耽误了几天,虽然请了病假,但总是缺勤总是不好。
闻言,男人脸色“唰……”一下变了,吴芜正猜想他不会不准她去,就见他线条分明的轮廓一下变得冷硬,“不许去!”
吴芜起身的动作一滞,咬着唇不去看他,也心知拗不过他,只好默默躺回去。
明明不甘,却不得不示弱,这样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她闭上眼,翻身背对着他。
裴缙泽刚说完就后悔了,偏偏她温温顺顺不敢反驳的模样,让他没来由地产生无奈之感,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他在床边坐下,将她掰过来,脸色仍是不太好,声音却柔和了许多,“真的那么喜欢工作?”
“也不是,只是不知道在家里干什么。”她有问必答。
裴缙泽心里积着无奈,“在家安心陪着晨允不好么?在家自由自在,没人会拘着你,也不必受气。”
吴芜一时不说话,手指抠着手背,飘飘忽忽地笑起来,“你也说男孩子总跟在妈妈身边不好,况且他总要去上学的。”
那时她独自一人在家,面对空落落的屋子,无聊地打发时间。
想想那些可怕而空寂的日子,她就觉得可怕。他见她那样有气无力地说着,突然间自己也没有了力气,喉间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抱着她,声音又低又哑,“芜芜,你喜欢做老师,我就随你高兴,嗯?只要你高兴,想
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好不好?高兴点好不好?”她却是窝在他怀里不为所动,曾经,自由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亲口说了不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