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公司临时留她下来加班,柳妤柔回到家时已经是七点多了。
一下班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怕聂行风一个人在家会发生什么事,虽她事先已经有打过电话回家跟他说要加班,且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事发生,但她就是担心。
拼命地在心里否认着,她不想承认其实她最担心的是回到家发现他已离开,所迎接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
哎!她真的无法了解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好难懂
“啊!”走出电梯,柳妤柔就被窝坐在电梯门口边的人给吓得尖叫一声,上面的灯壤了,且他又刚好坐在阴暗处,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脸。
可是可是他看起来好诡异、好可怕,该不会就是警察所说的那个匪徒吧?
“混帐女人,叫什么叫?”那人原本低垂着头,听到柳妤柔的叫声抬头瞪了她一眼,即使是光线不佳,但
柳妤柔仍可以看得出他目露凶光“对对不起。”慌慌张张地道厂歉,她转头欲离开,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万一被缠上就麻烦了。
“等一下。”那个拉着柳妤柔的手,眼中的凶光转变成色欲“没想到你长得挺正点的嘛。”
“你你想做什么?”恐惧地抖着声音问完话,柳妤柔看见他那色欲盈然的眼睛,一阵阵冷意打从心底冒了起来,偏偏又挣不开他的手;只得暗暗祈祷着有人能刚好出来坐电梯或是倒垃圾。
“小美人,别那么紧张嘛,我会很温柔的。”他伸出狼爪往她脸上摸去,嘴角噙着的那抹淫笑恶心得柳妤柔差点当场吐出来。
“你不要碰我。”柳妤柔挥开他的手,吓得哭出来,谁来救救她?
“臭婊子,你少敬酒不吃吃罚酒。”耐心顿失,男子巴掌往柳妤柔脸上甩过去“你还是给我乖乖的,省得多吃苦头。”边说着,边拖着她往厕所走去。柳妤柔绝望地看着家门离自己愈来愈远,忽然发了狂似地大喊“行风,聂行风,救我,聂行风”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她但愿自己的声音够大才好。
远时在家手忙脚乱一团糟的聂行风,突然被玻璃碎片割破了手,心一凛,怎么回事?且他似乎听见那个女人在外面叫救命。
他冲了出去,及时看见柳妤柔被拖人转角的身影。
“放开她!”聂行风冷冷地出现,如同鬼魅一般,一对利眸瞪着那个男人,不用多放杀气就足以将人吓得半死。
那个男人竟然敢用手抓着她,然后他再看到柳妤柔颊上的红肿,该死,他要那男人死一百次来偿还!
那男人差点被他天生的凛人气质给吓得腿软,但还是趁强地死抓着柳妤柔,并拿出一把刀来抵住她的脖子,搞什么,好歹他也是个抢银行被通缉的抢匪那,哪能那么容易就被吓到。
“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我就杀了她。”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在抖,但面子还是要顾,不然传出去他以后怎么混啊?
聂行风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你敢你就动刀吧,除非你想成为‘绝星’的下个目标。”他暗暗将一把小刀藏在手心中,准备对方不受威胁时好当武器。
其实他大可以一刀射出去宰了那男人的,犯不着祭出“绝星”的名号来那么费事,但他不想让柳妤柔看见如此血腥的一面。
“绝绝星?”那男人手中的刀子差点被他自己给抖掉“你是绝星。”
“当然不是,不过他可是我的好朋友,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聂行风的眼神更冷了,开始蒙上杀气,看到柳妤柔眼底颤动的泪珠,他就克制不住地想马上毙了那个人渣。
当然,他不想吓到柳妤柔,所以这人渣的拘命可以多苟延残喘一两天。
“你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怕你吗?”那男人为自己壮胆似地挥舞着刀子“我可以也把你给杀掉,这样就没人去叫绝星来杀我了。”
“喔?”聂行风笑了,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你杀不了我的,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你你”那男人犹疑了,没错,自己的确是杀不了他,光看他那笃定的样子就可以知道是个练家子,自己犯不着为了个女人赔上自己的小命“还还给你。”那男人将柳妤柔推还给聂行风,便观空从他身边的空隙溜了,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聂行风接住柳妤柔软倒的身子,看着男人没命逃去的背影,发誓自己绝饶不了他,并决定让那男人成为自己操枪以来第一个免费杀人的例子,哼!他该感到荣幸才是。
抱着身体不住颤抖的柳妤柔走回家里,聂行风可以确信她绝对再无力气多走一步路,然而,他左手臂上的伤口却因此又裂开了,鲜血开始不断渗出,染红了绷带。
直到已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中,柳妤柔还是没从方才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她紧搂聂行风的颈子不断地啜泣着“呜好可怕喔,我好怕、好伯”
聂行风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对你怎么样的,别怕、别怕。”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柳妤柔泪眼迷蒙地瞅着他寻求保护。
“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聂行风用生平以来最温柔的语调说着,却克制不住心底直冒起的熊熊火焰。
懊死的!他简直无法想像在自己出现之前,她都是一个人住在这么危险的公寓之中,如果不是他刚好在这里的话,那后果他打了个哆嗦,不敢去想。
哭了好一阵子,柳妤柔总算是慢慢清醒过来,而才刚清醒过来,她就看见聂行风手上触目惊心的血红绷带“啊!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她惊慌地扯住聂行风的手臂。
聂行风安抚着她“这不碍事的,倒是你,有没有怎样?”他轻轻抚着她肿起来的脸颊。
柳妤柔朝他摇摇头,才想跟他说不碍事时,却教她看见厨房里不住外冒的黑烟“那是什么?”她大声尖叫着。
“啊!我的汤”聂行风大叫一声,连忙跑往厨房去,毁了,全毁了。
汤?柳妤柔怀疑地蹙起眉,也跟着到厨房去“查看灾情”
嗯,还好,还不算太惨重,只不过是汤煮过头了,溢出来淋到瓦斯炉引起的焦味罢了“这是怎么回事?”柳妤柔强迫自己以平常的音调问道,而且强迫自己不准笑、不准笑。
“我是听你打电话回来说要加班,所以打算熬一锅汤给你喝的,谁知道”他耸耸肩,表示后续发展全在她眼前了。
“喔?”柳妤柔眼里尽是笑意盈然。
“我可跟你说喔,我的厨艺也是不赖的,只不过是事出突然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聂行风为自己辩解着。
本来就是,要不是刚被那么一搅和,他一锅色香味俱全的汤早起锅了。
“我知道、我知道。”憋着笑,柳妤柔本来想给足地面子的,但后来实在是忍不住,干脆放声大笑。
炳他那个样子好可爱喔,压根就看不出来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人。
聂行风也无奈地跟着在唇边漾起浅笑,她现在这样根本就不像是方才受过惊吓的人嘛,不过这样也好,那种阴影还是早早忘掉的好。
“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说,晚餐要怎么办才好,”聂行风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
柳妤柔朝他勾起了温柔的甜笑“没关系,看我的,等一会就有香喷喷的菜上桌了,你先出去等吧!”说着,就要推聂行风出去。
“你行吗?”聂行风故意怀疑地看着她“要不我们干脆出去吃算了。”
“行啦、行啦,”她一个劲地把聂行风推出厨房“你到外面去看看电视,待会就可以吃饭了。”
聂行风乖乖地听话出去了,心里荡着温馨,想想,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赖。
“换葯了。”吃过晚舨后,柳妤柔拿出葯和绷带,对正拿颗苹果在啃的聂行风说,想到他那副伟岸的胸膛,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呀,柳妤柔,你在想些什么鬼东西呀,人家受伤了,你还在想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有没有些同情心和羞耻心啊?
甩甩头,她要自己把那些个画面给甩出脑海,反正待会就可以看到了什度跟什么;柳妤柔,你振作点吧,不要像个色女似的
聂行风饶富兴味地看着她那忽红忽白的脸蛋,如果他再不出声的话,他还其怕她那纤钿的颈子被她自己给摇断“不是要帮我换葯吗?”
“啊喔,对。”如大梦初醒般,柳妤柔棒着绷带和葯坐到他身边去“脱掉衣服。”
她先拆掉他手上那已遭鲜血染红的绷带,重新上葯,然后再包好它。
接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背看了好半晌,才动手拆绷带,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赫然又出现在她面前,她闭了闭眼睛又张开,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了,但现在再看,还是不免吓人。
“我想洗澡。”她的葯才刚要上到伤口上时,冷不防由聂行风口里吐出这句话。
说得也是,上了葯再洗澡是有些麻烦,柳妤柔把葯放下,指着浴室对他说:“浴室在那边,等你洗出来我再帮你上葯。”
等了好一阵子,却见聂行风还坐在那边,没有该有的行动,柳妤柔狐疑地看着他“不是要洗澡吗?怎么还不去,难不成要我帮你洗?”
聂行风还是坐着不动,显然是对她的话表示认同,他抬高自己的左手让她看“我自己没办法洗。”
柳妤柔傻了眼,脸轰地涨红,由耳根开始蔓延至整个脸和脖子,手一松,那瓶葯差点就掉下来,还好是聂行风眼明手快地接住了。
“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结结巴巴地问完,柳妤柔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天气很热,身上黏黏的根难受。”聂行风无奈地看着脸堪称“扭曲”的柳妤柔,他也不想啊,他又不是暴露狂,喜欢在女孩子面前裸体,可是真的很难受,他可是个爱干净的新好男人,连冬天都每天洗澡的那,现在却搞得不能自己洗,当然,这笔帐又要算在东石头上。
“可可是”慌乱地绞着手指,柳妤柔不知如何是好。
叫她帮男人洗澡?她可不确定自己能胜任这个任务,她怕自己会窘得昏死过去。
“算了,我自己洗。”聂行风自沙发上起身,走向浴室。
他也不想强人所难,毕竟人家还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更何况,他可是聂行风,哪能轻易就被这种小伤给打倒,且他也不能被一时的温柔所迷惑,冷血、无情才是他该有的生存方式。
他,聂行风绝星,不该、不需,也不能拥有爱,有了爱,杀手生涯就完了。
犹豫地呆坐在椅子上“要”与“不要”的声音在柳妤柔的脑子里拉锯了三分钟之久,最后,她还是起身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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