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满面通红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当然知道一个男人说晚上来找她,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有些害怕,却更多的是憧憬。自从被充入宫中为奴以后,她就孤独地存活着。家里的人几乎死光了,她也不敢再设想自己的人生,若是不犯什么过错,也许就这样终老在宫中了吧!她从不曾想过自己还会遇到一个男人。
心中的迫切慢慢地胜过害怕,只要不再那么孤独,哪怕是露水姻缘,至少以后的日子还会有些东西来回忆。
她是抱着一种孤注一掷般的决绝的,因知道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男人,甚至不会再遇到男人。
一整日她都坐立不安,找到自己最美的衣服,将头发梳理得正好盖住额上的刺字,却又不显夸张。总算到了夜晚,她坐在灯前,双手颤抖,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门。
宫人们都睡了,巡夜的灯火自门外隐约而过。她用手缠绕着自己的衣袂,他为何还不来?难道只是骗她?
也许,他根本就是一句戏言,平日里喜欢捉弄她的人多了,大概他也是知道她是罪臣之女,故意说这样的话来调侃她吧!
就在她的希望泡影般地慢慢破裂之时,门却被推开了。他闪身进来,立刻反手关上房门。她大喜,幻生到底来了。
幻生含笑看着羞怯的女孩,她还太小了,应该不超过十五岁,这样小的一个女孩,身体里能有多少血液呢?
虽然还没有吸到口中,他却已经能够确定这女孩的血液一定是十分美味的。甚至他已经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他最喜欢****的血,因这样的血从未受到任何污染。
他不再多话,直截了当地抱住了她。
女孩的身躯僵硬了一下,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的脸。她以为他至少应该先说些什么吧?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垂下头,吻住女孩两片可怜兮兮的嘴唇。
女孩僵硬的身体慢慢地软化了,任由他的唇自自己的唇边向着颈上划落下去。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知觉正在被唤醒,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欢愉。
那双炽热的唇落在她的颈间,她的身体微微一麻,颈间有美妙的快感,那****的吻正深深地落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她并不知,颈上的血管已经被咬破,鲜血正泉水般地涌出来,落入幻生的口中。
她只觉得无比欢愉,他吻得越深,她就越快乐。她的身体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血要流尽了,但幻生仍不满足。他抬起头,看着怀里痴迷的少女。可怜的女孩,莫要怪我,怪只怪你不应生存在这个妖魅纵横的年代。
他伸出手,指甲蓦然长大。女孩临死以前眼中最后的影像便是这个名叫幻生的男人,他尖利的指甲刺入了她的胸膛,然后她看见自己的胸口被剥开,失血的心脏几乎不再跳动,幻生拿起这颗心脏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女孩脸上的惊骇之色只来得及现出一半,她的生命就此消失了。
沙子搀扶着长生回到东宫,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自宫中走了出来。她一见长生与沙子互相依偎的情形,就暗暗皱起了眉。
她走上前扶住长生,不着痕迹地将沙子推开,“太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你怎么来了?”长生不答反问。这个少女名叫冯婉,是大将军冯不破的女儿,也是内定的太子妃。
大凡少年都有逆反心理,长生亦如是。冯婉也没什么不好,其实是很好的。人生得漂亮,知书达理,且出身名门。大将军掌握国中大半兵力,虽说大王只有一个儿子,但能够得到大将军的鼎力支持,对于政权的稳固,有益无害。只是长生就是不喜欢她。
说不上原因的不喜欢,看见她妆容精致的脸就很想探知在那些白粉之下的本来面目是怎样的。她的着装永远得体,即不会太艳丽,也不会太素雅,很能体现出大将军家的教养。琴弹得好,也不是绝顶的好,在大户人家的小姐里,算是好的。棋下得好,也不是绝顶的好,同样是在大户人家的小姐里算是好的。所谓之知书达理,不过是对于宫中礼仪了如指掌,认识一些字,读过几本书,绝不是才高八斗,不过身为女子,这便也够了。
这样一个人,好像生来就是为了成为太子妃而设计成长的。
“是娘娘诏我进宫的。娘娘说太子近来身体欠佳,让我前来服侍太子。”
“你又不是宫女,自然有宫女服侍我,你一个堂堂的将军小姐,怎么把自己当成粗使丫头?”
冯婉低着头不说话。她与沙子不同,绝不会当面顶撞长生,无论长生说什么,都是默默忍受。
她扶着长生走进东宫,回头看了沙子一眼,道:“你是巫女吧?娘娘说头痛,你去为娘娘跳个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