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无法回答,等哪天他再无犹疑后,或许就能正面给她回应。
楚延卿看着念浅安的侧脸无声笑,抬手抚了抚念浅安尚且覆着绒毛的鬓边,直起身柔声道:“笨兔子,我走了。”
他心满意足地大步转身,只觉虽然没拉到小手,但顺势摸到了小脸,又成功表达了态度,此行三个目的尽数完成,嗯,很圆满。
楚延卿脚步轻快地飘走,徒留仿佛被他一番言行定身的念浅安哀嚎一声,歪靠上栏杆捂脸嘤嘤嘤:楚延卿好烦人!干嘛每次临走之前都突然放大招,她好歹是个世面见很多的穿越兼重生人士好不好,一而再被古代原装男苏到,好……丢脸哦!
而且笨兔子是什么鬼!
楚延卿单方面给她取的绰号?
哪儿来的奇葩绰号,不甜就算了,连肉麻都算不上。
和楚延卿送礼一个风格,都很难懂!
念浅安边吐槽边松开爪子,口嫌体正直地对水自照,咬着唇哼哼,“哪里长得像兔子了……”
哼到一半惊觉重点错:她才不笨!
可惜已经来不及和苏完就跑的楚延卿理论,听见脚步声才压下嘴角转过头,看着远山奇道:“怎么就你一个?”
远山和近水之前被陈宝一道招呼出水榭候命,这会儿才进来伺候,闻言便答,“近水追六皇子去了。您可以坐着不动,奴婢们要是敢失了礼数不恭送六皇子,铁定得吃刘嬷嬷一顿教训。”
一提楚延卿,念浅安好容易压住的嘴角又翘起来。
她自己也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反正就是忍不住想笑。
远山见状一抖,默默扭头看风景:她家姑娘怎么又开始傻乐了?貌似这几次不管六皇子送了啥,她家姑娘都能好一阵乐呵。
主子们的心思果然不是下人能懂的。
远山表示没眼看,近水表示楚延卿的大长腿走得好快,追得她一身热汗,忍着气喘不敢在贵人跟前露丑,奉上洗得干净叠得整齐的汗巾道:“六殿下留步。这是前儿六姑娘落在铺子账房的东西,奴婢瞧上头绣着六殿下的徽记,又沾了灰尘污渍,就做主浆洗了。奴婢代六姑娘原物奉还。”
她深觉身为主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必须能干又伶俐,不能事事都等主子张口吩咐。
是以这些天见念浅安似乎混忘了这块汗巾,就体贴地洗好收着,今儿凑巧楚延卿登门,这才折回绮芳馆取来送上。
楚延卿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挑眉看向汗巾,一听就知近水并不知这汗巾是怎么落下的,刚才闪过心间的盘算再次浮上脑海,眼底神色微微一闪,边示意陈宝不必接,边沉声颔首道:“用不着还回来,既然到了你手上,你就代你主子仔细收着。”
没有解释,只是吩咐。
近水再二也不敢跟楚延卿犯二,只有应是的份儿,十分识趣地重新袖起汗巾。
楚延卿面露满意地点点头,暗笑笨兔子教出来的丫鬟也够笨的,面上一本正经地再次吩咐道:“等忙完这阵子正好赶上七夕。你记得回禀公主一声,到时候我会带你主子逛七夕夜市。你不错,届时你跟着服侍你主子,我会过公主府接你主子,只管等我来接她。”
近水只当这是念浅安和楚延卿约好的,想着方才水榭里二人“相谈甚欢”,倒是半点没怀疑楚延卿这话的真实性,又听楚延卿夸她不错,顿时把腰板挺直了几分:她这个一等大丫鬟没给她家姑娘丢脸呢!
楚延卿亲口点名要她伺候念浅安,可没远山什么事儿。
近水满心得意地琢磨开来:先不叫远山知道,等七夕当天她再显摆这事儿,到时候就能欣赏远山羡慕嫉妒恨的精彩表情了!
近水乐颠颠地往回走。
陈宝也乐了,暗道公主府好歹有个刘嬷嬷,怎么念六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连刘嬷嬷一分本事都没学到?
入了他家殿下的套还跟那儿傻乐!
他家殿下正追念六姑娘呢,能不知道念六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是什么德性?
俩大丫鬟爱别苗头,爱小打小闹。
这是算准了能瞒念六姑娘瞒到七夕当天呐。
陈宝想到这里乐不起来了,自从硬着头皮帮楚延卿出了个“谈情说爱”的主意后,他就一直处于“我家殿下怎么可能突然看上念六姑娘”的震惊中,心里很凌乱面上一点不显,这会儿出了公主府,就边服侍楚延卿上马,边不忘尽心尽责地奉承道:“殿下料事如神,此行送锦鲤,果然得了念六姑娘的欢喜?”
楚延卿如愿揍了陈宝一拳,“还算有收获。”
别说他只是虚晃一拳,就是真揍实在了陈宝也只有欢喜挨揍的,当即假惺惺呼痛,“奴才是无根之人,到底不比清风小哥内行,殿下这一遭果然没白走。”
楚延卿调转马头嗯了一声,“是得记他一功。你找个由头赏他。”
陈宝得逞地高声应“嗻”,屁颠颠跟在马后跑,心里总算不凌乱了:安和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他还是少掺和殿下和念六姑娘的事为妙,不能做殿下的主儿,拉个人挡枪还不容易?
他得好好“赏”清风。
再有什么事儿,就让殿下只找清风那孙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