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箭乱射下,好巧不巧的射中小九的后肩,但她仍紧抓着封彻的腰,将自己的内力输入他体内,帮着他一起跃过这悬崖。
加油呀!封彻,我知道你行的。她在心底不断喊道。
“临容,就快到了,再撑一下。”在绝望的一刻,往往毅力是无穷的,即便体力已不支,只要相信自己办得到,就一定可以。
“嗯,我知道。”她笑着说,但笑容却愈来愈虚弱。
“怎么了?临容。”封彻可以感受到她的身子愈来愈绵软无力。
“我没事,快快点。”小九的嗓音都破碎了,泪水一串串落在颊上。她知道自己中了毒箭,或许已活不久。
原来这箭是当初鲁沁留给葛天易的,如今被傅松拿来伤人。几次与鲁沁交手,小九知道她习毒已深,每每使出的毒物都非常厉害,绝非轻易可解。
封彻使尽全力,耗尽最后一口气,终于登上对面崖边,但小九一落地就整个人瘫在他怀里。
“临容!”
封彻这才发现她肩上插着一支箭,不禁咬牙怒吼“该死的傅松!”
“彻我可能没办法回去了,我我真的好想见他们一面。”她缓缓张开眼,嗓音哽咽。
“不行,你若死了,要我怎么向皇上交代?公主,你要振作。”封彻心急如焚“快,找个地方,让我为你疗伤。”
“不用了,你你快走吧!”她唇色已然泛白,提不起半点力气“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封彻的眼底凝出泪雾,随之紧瞇起,牢牢搂住她,嗓音掺杂着浓烈的爱意“不,我们要活着一起回去见皇上、皇后。”
说完,他便将她抱起,往前直奔,虽然他胸前的伤口已裂开,流出的血染红彼此的衣裳,但他仍不肯放弃。
直到进到前头一间废弃的农舍内,他将她轻放在一个破损的床榻上,床杨陷落一半,却也让封彻发现底下有个暗洞。
他温柔的对她说:“让我来为你治病吧!”
双目紧闭的她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她的面容非常安详,像是能在他怀里死去,她已很满足。
“听到没?你不准死,我说过,只要我不答应,即使阎罗王也不能夺走你的性命!”见她毫无回应,他简直快疯了。
他回想起上回范太医为他们换血的做法,便开始依样画葫芦的用在临容身上,这是唯一救活她的机会了。
“如果老天真要你死,就由我替代吧呃!”闭上眼,他先在小九指尖割一道口子,再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脉,将血液逼到掌心,再以内力隔空输进她体内
此时,小九的指尖慢慢有污血流出
日月交递,天色渐渐转亮,小九也缓缓苏醒了,当见到他正在对她所做的事,她忍不住惊愕地问:“你你在做什么?”
“别动,乖乖躺着。”他仍闭着眼,不停输送真气和血液给她。
小九想动也动不得,是体力尚未恢复吗?见他一脸苍白,她不忍地哭了“该不会你又在”
“别哭,以后你身上流的全都是我的血,你将永远都忘不了我。”这时候他还有心情说笑。
“不要,我不要你的血,你把血收回去快收回去。”奇怪了,她怎么好像被钉住似的无法动弹?
“别挣扎,那会让我乱了气。”他微微勾起已发黑的嘴角“早知道你不会听话,我已在你身上点了穴,半个时辰后自会解开。”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哽咽了。
“因为我爱你。”说罢,他不禁柔柔笑开,但小九看在眼里却更伤心,滂沱泪水逸出眼眶。
“既然爱我你就不能死,不要死”她激动地说。
“嘘,别激动。”封彻的眉头紧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们同时听见外头有脚步声走近
“彻,有人来了!”她惊愕地说:“你快走,快”
“我现在不能抽身,否则你也会死。”他微微张开眼,轻声安抚“把眼睛闭上,什么都别管,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他连她的哑穴也点了,顺手拿起地上干草,覆盖住她整个人。
她瞪大眼,从干草的隙缝中往外瞧,看见窗口有人影在晃动,跟着听见有人说:“头儿,封彻在里面!”
暗松就站在窗外,像是担心这屋内有机关,不敢踏进一步“他坐在那里做什么?小九呢?”
“没见到,我们进去抓人吧!”
“等等。”傅松伸手阻止“先探探再说。”
“是。”他们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缓缓步进里头,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般谨慎。
耳闻他们逼近的脚步声,封彻仍面不政色地运气,直到确认小九体内的血液已运行如常,这才缓缓收气,可他始终面带微笑,望着干草堆里那双瞪得斗大的眼睛。
而他眼底闪烁的光影,就像在说“我爱你”让小九看得心碎,泪止不住地涌出。她好想喊他,告诉他她也一样爱他,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呀!
就在傅松徐徐靠近的剎那,他突然翻起软榻,让临容滑进暗洞,而他则旋过身望着傅松,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封彻!”傅松没料到他此时看来竟像个殭尸般苍冷。
“小九已死,来吧!杀了我吧!”他瞇起眸,已有死亡的准备,不过在死前,他要先杀了这老贼。
滑进暗洞的小九直想呼喊,想挣开被点的穴,但终究徒劳无功,只听见外头一阵混乱的厮杀声,不知经过多久,打斗声渐渐平息。
彻彻你还在吗?彻
她逸着泪直在内心呼喊着,明知他面临危险,可她却不能陪他一起面对,她的、心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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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
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
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这是首祭亡妻的相思词,临容倚在封彻寝居的窗边,才刚念完,泪已涟涟
彻,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到底在哪儿?为何连个尸首都不留?
当她的穴道自动解除,爬出暗洞的剎那,封彻的人马正好寻到这里来,将她救了回去,可却一直没有封彻的下落。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消失无踪,不管去哪儿都得带着她呀!
“公主,该去皇宫了。”荣漱来到房门外,轻声唤道。
“谢谢王爷,真不好意思,要您陪我去一趟。”她压根无意做公主,会决定见皇上、皇后一面,只不过为了完成封彻的遗愿和自己的心愿。
“哪的话,马车已等在府外。”荣漱也已许久未进宫,今儿个还特地把多年前的将袍穿上“我还真是老眼昏花了,你和皇后这般神似,我怎么会没有察觉?”
“听封彻说您也多年未进宫,或许早忘了皇后的模样。”她贴心地替他做着解释。
临容走到外头,搀扶住荣漱“我扶您。”
“小的承受不起。”
“别这么说,我已当封彻是我的夫婿,这辈子也是他的人,而您就是我的公公。”临容说着,两人的眼眶都湿了。
“这是封彻的福气。”荣漱拭了拭老泪。
“不,他根本不该认识我。”早知道自己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劫难,不如让她在被傅松劫走时就死了算了。
“公主,你快别这么说。”荣漱虽伤心,但是得到公主这么一位孝顺的儿媳,他也宽慰许多。
上了马车,他们迅速朝紫禁城前去。
一进宫,临容好奇地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瑞宇高楼、红阙龙柱,煞是壮观:兰宫桂殿、画栋雕梁,连石墙都由金砖所砌成,给临容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沿着宫廊,所见的不是王公贵族,便是太监、宫娥。可如今封彻已不在,要她如何能在这些堂皇玉室中,享尽帝王之家的荣华富贵?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金銮殿口,就见皇上与皇后两人着急地站在殿外候着。
一瞧见他们趋近,皇后便忍不住走上前,望着与她一别便十多年的心肝宝贝瞧她那脸蛋,不用证明,祁烨和绯影已确定她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孩子。
“临容”绯影主动抱住她“乖孩子,老天保佑你平安无事。”所谓的血缘亲情就是这么神奇,虽然多年未见,甚至临容已完全没了他们的印象,可是一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霎时盈满她全身。
“皇额娘。”她紧紧拥住母亲。
“这位是皇上,也是你的皇阿玛。”绯影将她拉到祁烨面前。
祁烨颤抖着伸出双手握住她的“我的临容公主。”
“皇皇阿玛。”天!是皇上呀!是她过去一心一意想要杀的人哪!临容立即跪下“对不起,皇阿玛,我这些年来让傅松利用,一直企图对您不利”
“没关系,如果真能换回你,就算要朕用性命来偿,我也愿意。”祁烨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她可是当年让他疼入心坎的小鲍主呀!
临容被父亲紧紧拥抱着,她忍不住想到了封彻如果封彻也在,那该有多好“皇阿玛、皇额娘,封彻曾说过,这是证据,要我让你们看看便可证明我的身分。”说完她便扯下束颈,让他们瞧瞧上头的红点。
祁烨笑了笑“哪需要看,就凭你这张和你皇额娘如出一辙的脸蛋,就比这两个红点更能证明一切。”
临容开心地点点头,接着又道:“有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够成全。”
“什么事,你尽管说。”
“傅松一日未被捕,我一日难以入睡,请让我去找他。”临容突地跪在他们面前“求皇阿玛、皇额娘成全。”
“傅松武艺高强,你的武功又承袭于他,怎会是他的对手?”祁烨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皇额娘。”她只好转向母亲请求。
绯影红着眼眶直摇头,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儿,可她又急着去送死,她怎不难受、怎不担心?
临容深吸口气,瞇起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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