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惺惺作态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文妍不耐烦的看穿她的假好心。
爱宝也只好窃笑的吐了吐舌头,且不忘向瑞查眨弄眼睛暗示一下。
“那你们快点去,我也要赶紧到菁菁那里找她们了,你放开自己好好的玩一天吧,我们晚上再听对方说今天遇到哪些好玩的鲜事。”
瑞查看着宝儿。“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了,就在后门而已,你好好照顾小妍吧,加油!”宝儿提着背包,朝他们笑了一笑,然后很快的朝反方向跑去。
文妍看着倩影渐渐消失在另一头的宝儿,她可真是她的“好朋友”净丢一些问题给她应付。
反正坐他的车子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就不信他这个外国人敢对她怎样。
瑞查很礼貌的替她开了副车座的车门,等待她进人车内,才绕回驾驶座上。
他发动完引擎后,将手放在方向盘看着她问:“我是不是太勉强你了?”
她挑眉的看了他一眼。“有吗?”
“我以为我一直很有女人缘。”他故作不解状。
从刚才他材在校门口等待的模样,到现在坐在车里面的姿势,她发现他的一举一动的确吸引许多女同学的目光。
“你很有女人缘,我承认。”她同意的说着。
“却怎么也吸引不了你的注意,不是吗?”
“有差吗?反正外面有这么多仰慕你的女人,少我一个也不会减损你男人的魅力。”
他偏过头看着她。“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在不在乎对我很重要,你会改变对我的印象吗?”
文妍微楞,看着正经八百的他,故意撇过头去,佯装镇定的眨着眼睛。“不是要去兜兜风吗?还讨在这儿做什么?”
瑞查看着她微红的双颊,知道她在害羞,就像女孩看到男生表示爱慕时那般,这个反应还不算糟。
他把车子转一个大圈,进入慢车道内。
“有没有想去哪里?”
“我无所谓,只要你肯送我回家就行了。”反正她只是奉宝儿之托来陪这个无聊男子,去哪儿对她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要去哪儿好呢?”他很认真的想着。“黎喀达四周环山,与台湾最大不同点就是没有海洋,我们就去海边好了,你觉得如何?”
“ok!”她也答得干脆。
其实地是希望他们之间的一切,从过去的“无”慢慢累积,他寄望她能对眼前的他重新评枯,别把他当成替代品;虽然这项任务十分艰难,不过他有信心,五百年前能掳获她的心,五百年后的今天,他一定也能再让她回到他身边。
把车窗摇下,任由自然风吹进整个车厢,随风飘逸的长发也让她整个人的思绪起伏不停。
“一个星期不见,我发现你又变了很多?”
“有吗?”她仍把目光放在窗外的景色。
“从活泼外向到沉默寡言,从不苟言笑到极度冷淡,你让我看到四种个性。”事实上他看到的更多。
“那你现在又看到了什么?”她谈笑的看着他。
趁着红灯停下的地,也转过头看着她。“我看到了眼前的你。”
他们就这样对视许久,她发现他的眼神灼热,仿佛可以把她侥之殆尽。先别开视线的,仍是禁不起挑逗的她。
她不想承认,不过,他真的很像很像某人,一个令她沉沦的人,虽然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她忘记他了吗?不,她没有。
虽然一切如梦般虚幻,不过他永远驻足在她心中,那永远无法抹去的一段情。
一路上,他们彼此沉默着,只偶尔听见他咳嗽的声音,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感冒了。
车子徐缓的移动,窗外的景色如飞梭般往身后消失,旁边的风景已经模糊她的视线,思绪也愈飘愈远。
她不知道自己沉思多久,直到海边咸水味充斥她的嗅觉,她才明白到了滨海公路。
看着蔚蓝无际的海岸线,午后的太阳已经在海边的另一头,缓缓垂下。
“我们下去走走吧,来台湾这么多次,我还是头一次到海滩上踏浪呢!”
他轻松的把车子停在路旁,文妍已经等不及他替她开车门,自己先走上堤防,站在上头迎着海风,恣意的吸收让人放松的空气。
瑞查走到她身边,并肩看着前方的海岸线。“如何?心情有没有比较好?”
文妍转过身子抬头看着他。“这跟我的心情有什么关怀?”
“有人说,心情烦闷、愁眉不展时、到海边看看海浪或到山上最好,你觉得呢?”他看着她微笑着。
她不解。“休为什么觉得我会心情不好?我脸上有写吗?还是你这位大医生有读心术不成?”
“你的眉心之间告诉我,你还沉溺在一段难舍的回忆之中,尚未步上正轨。”
文妍嗤之以鼻。“嗯,你还真是伟大,到台湾来还持续关心病人。”
“我关心你不好吗?”
又来了,又是那种深情的眼眸。文妍闪避的别过脸去,往前走向沙滩。“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病患,所以请你收回揣摩的心态探测我。”
瑞查看着她的背影,也随着她的步伐走向沙滩。
“你为什么这么冷漠?这不像原本的你。”
文妍停下脚步,带着一双微怒的眸子看着他。“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这不是原本、应该有的你’,你喜欢主观的对我说话,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她气得双手置于胸前。
“我是很了解你,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他说得毫不避讳。
她讶然他的回答而直握双拳。“好,你诅你了解我,你倒说说看你了解哪些?”
瑞查笑了,他的笑容仿佛即将揭开她不可告人的秘密,直直走向她。
“你是一个相当倔强的人,即使做错事情,只要自己觉得有理,仍会毫无歉疚的昂首应对。”
他的这番话令她想起当初和伊恩认识时,常对他做出一些无理的要求,虽然蛮横霸道,不过他仍是依了她。他确实猜中了她的个性。
“还有,你很会照顾身边的人,从不介意阶级地位的悬殊,对人毫无芥蒂,也十分真诚。”
这又让她想起与伊恩身边一群侍卫相处时的日子,他们确实常说她是一个没有距离的王妃,尤其是莎罗他也确实说中了她待人处世的方式。
“你重情义,就算是知道没有未来的明天,你仍含全心全意的度过每一分每一秒,不让任何一刻成为遗憾。”
听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宛如把她带回那伤痛的最后一幕,伊恩终究还是选择将她送回未来。
“再来就是”
“够了!”文妍已经被他说得无法遁形,眼前的男人彻底掀开她的内心,令她觉得好透明。
“我说对了吗?”瑞查看着她渐渐垂下的脸庞,他说对了。
文妍不容自己原形毕露,抬高下颚从容的笑着。我觉得你不适合当脑科医生,你应该去当心理医生才是。”
“我确实辅修心理系,你的建议我会列入考虑。”
着着他背对阳光的面孔,令人有股难以揣测的神秘,尤其是那双熟悉的蓝眼睛。
“你”他到底是谁?
“嗯?”
文妍看着他的脸,抹去心中的问号。他怎么可能会是伊恩,不可能!
她转移话题,注意到他微红的脸。“你的脸好红,你怎么了?”
“喔,我觉得有点热,也许还没习惯台湾的气候吧!”他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让结实的胸膛在衬衫内忽隐忽现。她没看见他诱人的体格,倒是对他轻咳的模样较为担心。“该不会发烧了?”
“也许吧,医院里的冷气特强,外头的阳光又猛烈。”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没事,难得来这儿,我们逛逛吧!”他尴尬的笑着。
文妍看着他轻松的笑容,也许真的没事,便不再理会他的微恙,迳自往海的另一边走去。
他们一路上沉默的时间比较多,各想各的心事,各有各的计划,偶尔想到什么话题才会提出来聊聊,时间也在闲话家常中流逝。
来海边的最大好处就是能吃上一顿便宜又大碗的海鲜,文妍这次当然不会放过,所以带着瑞查到一间热闹的店里点鲜美鱼汤尝尝。文妍注意到瑞查的咳嗽较刚才严重,该不会是海风强劲,没病也把他吹出病来了。
她把面前热腾臆的鱼汤推到他面前。“你趁热喝,很新鲜的。”
瑞查才要用汤匙舀一口送到嘴边,突然又放下汤匙轻轻咳嗽。
“你还好吧?”就算平常很讨厌他的傲慢自大,但看见他这副模样,怎会不勾起同情心呢!
她忧心忡仲的拍着他的背部,帮他顺气。“没咳没事。”
文妍皱眉的努了努嘴,拿起皮包走向老板那儿,率先把帐单结了,然后再回到位置上。“把汤喝了吧,我们回去了。”
“不是还要看夜景吗?”
“还看,不看了!你都咳得那么严重,还硬撑。”她不悦的睨着他。“抱歉,扫了你的兴。”
“我不是怪你,只是”他又开始咳嗽。“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自己就是医生,没事的。”他很想露出笑脸.可是强硬抑制咳嗽只有胀红脸而已。
“既然知道自己是医生,还那么不会照顾自己,真是的!”看着她的愤怒,他有点做然。“你在关心我吗?”
“我”她的眼睛不停的眨动着。“我哪有,我只是在想待会儿你有没有办法载我回去罢了。”
“噢。”他又垂下脸去。“那我们回去吧。”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削弱他的傲气,只是谁教他老是油腔滑调的,这是直觉反应嘛!坐在一旁的她,都能感受他的不舒服,何况是他本人。
文妍偶尔会偷偷瞥向他的脸庞,生病的他显得十分严肃,紧蹙眉心的模样更让她不安。
“喂,你要不要先回去,我自己坐计程车就可以了,不然到时候你昏倒在半路上没有发现怎么办?”
他无力的笑了。“我没那么糟,还撑得过去。”“你真的没问题?还是光柱你家的方向走好了。”她还是觉得不放心。
“你认为我是一个会让女士搭车回去的人吗?放心,我真的没事,你只要别再跟我争就行了。”
文妍很聪话,真的没有再开口请一句话,静静的坐在旁边,直到公寓愈乘愈近。
“停在路边就可以了。”瑞查没有异议的把车停在路边,文妍马上开了车门绕过车头走到他旁边。
“好了,我到家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等等,”她拿一张纸抄下公寓里的电话递给了他。“你回家后打通电话给我,这样我才放心睡觉。”
瑞查接过纸张,视线仍是停留在她脸上。
他倚着窗口浅笑的看着她,突然手一伸扣住她的脖子,把她拉了下来,他迟疑一会儿,灼热的唇印在她的粉颊上,然后才放开她。
文妍惊楞得尚未反应过来,他迅捷的动作就已经宣告结束。
“本来想给你一个晚安吻,不过我不想把病毒传染给你。”
她的脸上刻变得通红,以手抚着他方才烙印的地方,呆楞的看着他。“我回去了,等我电话。”
看着车子远离巷口后;文妍才慢慢的恢复过来,转过身子走向公寓的方向。
罢才那不到一秒钟的突发状况,到现在还在消化当中。
她她竟然被他偷袭!屋里头的爱宝早就回到家里等文妍回来,一听到门外零碎的锁匙声,马上跳到门边替文妍开了大门。
“欢迎回来!今天玩得高兴吗?”宝儿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文妍一看到宝儿的笑脸,马上回神过来,没好气的沉着宝儿。“还说呢,都嘛是你,害我还得陪他到海边去。”
“如何?瑞查对你不错吧?有没有被电到的感觉?”宝儿随着小妍的脚步走到房间里头。
文妍放下皮包,拿起鲨鱼夹将长发终起。“电到?人家今天是病人,所以没有力气放电。”“他生病了吗?一定是你的冷淡令他伤风。”宝儿没留意文妍投射来的白眼。“那你怎么不送他回去?要是昏倒在路边破饥渴的女人捡到怎么办?”
她冤枉的嘟着嘴。“我当然也想过要先陪他回去,但他坚持送我回来,我也不好意思再推托。”
宝儿徐缓的坐在床位上。“瑞查真可怜,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来到台湾,偏偏又遇到薄情的女子。”
“你在说谁薄情啊!”文妍气得擦腰瞪着宝儿。“人家都已经有家室了,你怎么说人家孤苦伶仃。”“谁?你说谁有家室?”宝儿满脸疑云的看着她。
“瑞查啊!”从回来到现在她们都一直在谈他,不是吗?
“拜托,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遇到帅哥的第一个问题当然是先身家调查,瑞查有家室我怎么会不知道?”宝儿笑得有点夸张。
这下子文妍胡涂了。“可是我明明看见他左手戴有婚戒,又怎么解释?”“我问过啦,他说这是为他钟爱的女人所戴的,他要为她保留身分,直到找到她为止,够感人吧!”宝儿说得十分陶醉。
她记得当初在飞机上的时候,他也曾经对她说过,他来台湾除了工作,还为了要回一个女人的心,想必他一定很爱那个女人吧!可是
文妍轻轻的抚触方才被他亲吻的脸颊。这个吻又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一个晚安吻吗?
“小妍,你不用担心,我也问过他,如果发现不错的对象会不会改变目标,他说有可能,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文妍放下手,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人家既然有这么心冶的对象,何必再去破坏。”
“可是那个人还没出现,不是吗?况且瑞查现在一个人在台湾,既没朋友又没亲人,多可怜,所以你要好好把握。”
“你有完没完?”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心情谈这种事情。
“我说的是实话嘛,我觉得你明天应该去看看他,毕竟人家对你这么好。”文妍厌烦的瞪着她。“下个星期的报告你做完了吗?”
“哎呀,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你干嘛又提起下个星期的恶梦呢!”宝儿嘟着嘴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不再哈啦了。
对付这种花痴,拿最令她心烦的事情顶她绝对有效。
坐在床沿的她,看着窗外黑夜的天空,脑子里浮现宝儿刚才说的话。他要我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办法把他狂傲不羁:的个性完全征服,她真想看看对方长得多艳丽动人。
想必他们立下山盟海誓,所以他才会替对方保密,真是令人心酸。
“小妍,你的电话,”宝儿贼贼的倚在门边看着她。“好像是瑞查打来的喔!
看着宝儿一张窃笑的脸,也猜得到她脑子里又在转些什么了。文妍不加以理会,直接往电话那儿走去。“喂,我是文妍。喔,到家就好,那没事了嗯,晚安。”
爱实看她把电话挂了,马上跳到她面前来。“小妍,你明丕定要去看看瑞查,我刚才听他的声音好像很严重耶。”
文妍犹豫的看着她,没一会见又转过身子走回房间去。
“男人啊,是最不会照顾自己的动物,你确定放他一个人在家里会安心吗?”
“再说吧!”她把宝儿推出房间关上门。“回房去吧,我要换衣服了。”“我还没说”爱宝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被文妍隔离在门外了。
不过也够了,接下来只脑瓶瑞查自己去忙了,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