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画苏公子?”
陌玉点了点头,道:“你是四海?”
四海笑着点头。
陌玉又道:“你与我走罢,我带你回天山。”
四海歪了歪头:“咦?”陌玉摸了摸她的发梢,解释道:“你干爹病故了,已将你托付与我。”
凉风不解温柔意,
天上人间一样寒。
四海大笑了起来,笑的很疯,道:“我说苏公子,开玩笑也是有个限度的,我早上出门时干爹还好好的,怎地突然就病故?”
陌玉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四海又笑了一阵,笑出了眼泪,笑得手里的肉掉在了地上都忘了捡,见陌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收住了笑,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跑。
时至清明,杭州西湖畔边,又添了一座新坟。
白色的纸花在细雨中飘了没多久,就落在了地上的水洼里,长幡打湿一片。
四海素缟裹身,跪在坟前,望着坟头眼神空洞。
细雨依旧在飘。
陌玉站在一边,为她撑着伞,一言不发。
四海跪了一天一夜。
陌玉站了一天一夜。
待到第二天,陌玉开口道:“你干爹后事已了,起来吧,随我回天山。”
四海过了半晌,目光古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后,慢吞吞的站起来。由于跪了太久,脚下一个趔趄,陌玉赶紧上前扶住。
四海低着头,奇怪的轻笑出声。
陌玉低头看了她一眼。
四海抬头看着他,笑道:“你知道么?我小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带煞,会克死很多人。”
陌玉皱了皱眉,没说话。
四海又笑道:“那人算的可真准,爹爹说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你看,我刚一出生就克死了我娘,后来我爹也死了,我爹死的时候出现了个女人,她说她才是我娘,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连干爹也死了”
她说着抬起头,看着陌玉,呵呵笑道:“师父你说你要做我师父,师父,你怕不怕?说不定哪一天,你也被我克死了。”
陌玉叹了口气,将她从地上搀起:“走罢。”
离开杭州的时候,雨势渐大,陌玉撑着天青色的竹伞,将身后背着小包裹的四海牵上船。
四海身着一身火红的衫子,异常耀眼,但手肘处却一连打了好几个补丁。
陌玉怔了怔,随即道:“待上了岸,给你做几套新衣服。”
四海低低“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默默的缩在船内一角抱住膝盖。
水面雾气厚重,混着雨水,天地变得苍茫一片。
一叶归舟,去去归休。
西湖镜平,听风听雨过清明。
陌玉见四海恹恹的,也就不再开口,只扭头望着船外。
船仍未行出西湖。
“师父”四海怯怯的声音响起。
陌玉扭过头去,见四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四海道:“四年前我来杭州时,一个船家说这西湖边上曾经住着妖怪,还爱上了一个书生。师父,是真的么?”
陌玉望着湖面,淡淡的“恩”了一声。
四海忙又问:“我听那船家说,那姑娘长得好象画儿里的神仙,是真的么?”
陌玉皱了皱眉“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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