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为何,忽然鬼使神差地侧头看了一眼微微弯腰的呼延。
他的脸不过在我心中一扫而过罢了,我却忽然注意到,呼延的腰侧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如果不是呼延为了让道,微微侧过了身子,又弯着腰,可能我根本不会发现他一身黑色侍卫服装上,腰侧忽然破了个口子,此刻因为他微微弯腰,那处缺的一块布料竟然显得愈发明显了。
就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破了一样……可什么利器会带下来一块布?
如果是见客,如果独孤琴早就料到我们会来,在里面煮茶以待,呼延绝对不会穿着微微有破损的衣服。
我心念一转,将此事放到了心里。
能强压过已经是惊才绝艳了的独孤渊一头,坐在冥府储君位置上的女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或许是因为独孤常磬的忘情水有些失效,导致了独孤常磬现在神经有些错乱的缘故,独孤琴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拘束。
她几次夜会,似乎除了手眼通天的百晓生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些消息,也没有人阻止她。
就算是窥测到了些许天道,像白凤一样能对未来稍微预见些许……独孤琴这么大大方方的煮茶以待,还是叫人不禁在心中感叹。
她这么大大方方地直接放我们进来,端足了礼贤下士的储君架子。
可惜,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自觉让自己矮上她一头。
现在的我,既然已经成了明面上的面子,就不会堕了自己的气势,像上次一样,明明独孤幽认出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木迦的徒弟、是身份同她不相上下的密宗圣女,还照旧被独孤幽盛气凌人地踩在脚下……
装腔作势什么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我抬眼,平静地看着面前一张方桌后坐着的,正挽起宽大宫装长袖悠闲煮茶的女子。
素白纤细手指,在粗陶的茶具中翻飞,茶香四溢。
如果我是旁观者,我肯定会觉得很违和。
一个怎么看怎么适合拍古装电视剧的房间中,忽然出现了几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可明显跟独孤琴不一样的现代人,换谁谁都会觉得违和。
可我现在身处其中,冥府储君又如何?都是互相知晓身份的人,谁也不必对谁卑躬屈膝,除却明面上客套的颔首微笑和点头,我是女人,独孤琴也是女人。
就算世界上女人很多,云泥之别。可这个词,也不会出现在我跟独孤琴之间。
似乎我跟独孤琴之前,天生有一种八字不合的气场存在。
我看了独孤琴一眼,独孤琴也看了我一眼。
只不过,我的眼光落在了独孤琴手中的茶壶上,而独孤琴饶有兴味而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落在了面色沉静的葛凌身上。
招桃花!就知道招桃花,还是烂!桃!花!
我打定主意,要回去好好骂葛凌一通,可面上却表现的滴水不漏。
葛凌不是蠢人,他一定会先我一步作出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