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毒舌,这时候还落井下石。”
独孤渊的眼神一下子沉了,打量了我一眼,却又莞儿一笑,说:“刘小姐是醉了。”
我实际上没有醉!我清醒得很!我看透了独孤渊这张阴沉而昳丽的俊脸之下,幸灾乐祸的表情,和独孤幽眼中隐隐的担心……
咦?独孤幽在关心我?
不行!女人都是记仇的,我虽然夸了她一下,保不齐她会恼羞成怒!
“你这酒量……”独孤渊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当真是一杯倒。”
我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嚷嚷道:“我没有倒!我没有倒!谁规定吃饭的时候不能……不能睡觉了……”
独孤幽唇角勾起一抹笑,而后才看向独孤渊,除了担忧之外,看不出什么神色,也不在乎被一杯酒放倒了的我,低声对独孤渊说:“确定了?”
独孤渊淡淡地切着盘子中的仔骨,说:“不确定。”
独孤幽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猫眼一样看着独孤渊,有些不可置信地说:“我知道,独孤常磬于你而言,便也是亦姑母亦师父的存在。可你不要忘了,是她选择了独孤琴,才将我们兄妹逼到了这种境地!”
独孤渊动作优雅地吃掉了一块裹满了鲜红酱汁的仔骨,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心中有数。”
独孤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懑地说:“我是你妹妹!你心中有数,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总不可能向着别人,不向着你!”
“坐下,幽幽。”独孤渊并不气恼,淡淡地说:“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如今这已经是一潭浑水,乱事将起,你早些抽身为好。我身上伤势已经渐好,明日便回去主持政事。我会给你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你从冥府退下,将茉园给你,你便在这里安心住着。”
独孤幽愣了一愣,似乎没搞明白独孤渊想说什么,怔了怔,才犹疑地开口:“变数?是凤阁珞珈说的那个……变数?”
独孤渊抬眼,说:“我不确定。”
独孤幽咬了咬牙,说:“兄长的话,我一向都是听的。我退下可以,你将我身边的死侍都带去,独孤琴这个女人,近日里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指挥她的裙下之臣到处查来查去……”
所谓“裙下之臣”,指的是独孤琴按照冥府律令,身为冥府储君理所应当拥有的一支私军配置,可又因为独孤琴本身私生活有些混乱,私底下,阴司众人便称这支阴兵为“裙下之臣。”
独孤幽一向信任独孤渊,是因为这世界上也只有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会不计一切地为对方好了。
所以,只要是独孤渊的吩咐,她都会做。
哪怕是独孤渊让她暂且忍着独孤琴,她也会忍。
“那鬼婴,和这个女人,兄长打算怎么办?”独孤幽坐了下去,又拿下巴点了点昏睡过去的我。